陈启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他开口到:“你猜的不错,程嘉言的确是我的儿子,但我不配做他的父亲。”
苏忆暖垂目:“他跟我说过您的事。”
“我在他心中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吧?”陈启华苦笑。
“可我看得出您是爱他的,至少你们之间有一方愿意尝试弥补两人的关系……”苏忆暖失神了片刻,又开口到:“陈叔叔,嘉言他有没有来找过您?”
“他对我避之不及,又怎么会来找我?”
苏忆暖闻言大失所望:“他也不在您这里,那他会去哪儿了?”
“怎么,嘉言不见了?”
苏忆暖点点头:“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我原来以为他只是找一个地方散心去了,可是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不行,还是报警吧”
“忆暖啊,你先不要急。你应该听嘉言说过我曾经是干什么的,我现在还有一些朋友可以帮上忙。嘉言是我儿子,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
苏忆暖还是报了警,但她发现程雅丽早就已经报过警了,并且她十分肯定地告诉警察,是陈启华抓走了程嘉言。然而程雅丽并不能提供什么证据,因此警察并不能逮捕陈启华,只能在暗中调查他。苏忆暖虽然着急,却也别无他法,只能等警局或是陈启华那边传来消息。
接下来的日子在设计部的工作无非是打打杂、做一些繁琐的小事,乔万琛总是不让苏忆暖单独接触个案。米露为此很是气不过,嚷嚷着要替苏忆暖讨回公道。苏忆倒是认为没有必要。有人给你一杯毒酒,你不得不将它喝下去,那就喝完之后再饮水冲淡它,接着通过身体的新陈代谢把毒排出去,你不就死不了了吗?有人说,真正的忍耐并非把事情压下去,而是化开来。忍气吞声并不意味着她屈服了,而是她要节省出最大的精力来成长,成长到再没有人能轻易让她受委屈。
这一天,乔万琛终于分给了苏忆暖一个“大案子”,即让她去一户富贵人家谈一个客户。但设计部的人都知道,这个大客户宋太太是一块啃不动的老骨头。几个月前她就在瑞意订了一枚银婚钻戒,可是都好几个月了,每一个方案到了她那里都被打回,似乎无论设计师们怎么修改,也总不能让她满意。显然,乔万琛是把这个棘手的案子丢给了苏忆暖,就等着看她出丑。可苏忆暖却认为,客户的不满意总是有原因的,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回找出问题的症结,怎么解决问题呢?
连日来的资料整理工作让苏忆暖很快就找到了那名客户的资料,她花费了一些时间将客人的相关资料默记于心,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带着新的设计稿如约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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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程嘉言失踪了(三)
宋太太看起来比苏忆暖想象中的要和善,她对苏忆暖的招待也礼数周到。宋先生是c市的官员,此时就坐在宋太太身旁看着报纸,他对苏忆暖点头微笑了一下,就继续低下头去看他的报纸。
“宋太太,您这颗从意大利买回来的扭扣很配您的这件外套。”
宋太太闻言惊奇到:“苏小姐真是好眼力,这枚扭扣是我前不久去意大利时买回来的,配别的衣服都不合适,唯独跟这件外套相配。”
苏忆暖莞尔。她从媒体的报导中得知宋太太是一个十分注重时尚的人,又知道前不久她和丈夫去了趟意大利,于是把她从意大利回来后放在网络上的照片下载了下来,专门向文艾请教了她的衣着打扮。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分,苏忆暖得的不错。
然而苏忆暖留给宋太太的好印象并没有使她之后的工作变得顺利,她终于明白这个宋太太为什么难以搞定了。她看了苏忆暖带来的设计稿后,首先询问了自己的丈夫,宋先生连连称赞,可她却看了又看,然后只说了句“觉得不太好”,就不再多说了。无论苏忆暖怎样试图和她沟通,甚至当场给她改稿,她都只是一直重复说“还是觉得不太好”,却又不说哪里“不太好”。
苏忆暖纳闷了,刚才宋太太看到设计稿时眼里明显有一道亮光,可是为什么突然又改了口?刚才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她回忆起刚才与宋太太交谈时的细节,目光忽然落到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宋先生身上。
苏忆暖心思一转,突然开口问到:“宋先生,您对这件设计有什么看法呢?”
宋先生一怔,他抬头看了一眼苏忆暖,开口到:“哦,我觉得不错啊,戒指设计得很漂亮。”
苏忆暖眼睛看着宋先生,余光却瞟到宋太太的一个不耐烦的小动作,她顿时对自己的猜测肯定了几分。苏忆暖注意到宋太太无名指上的婚戒,样式简单,与她此时的一身行头显得有些不搭调。苏忆暖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宋太太,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现在画出来给您看,好吗?”
不等宋太太同意,苏忆暖拿出随身带来的纸笔开始认真地描画起来。不过多时,苏忆暖将新的设计稿画好了,当她把画稿交给一脸疑惑地宋太太时,宋太太的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
感觉到身旁妻子的反常,宋先生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将头凑了过去。这哪里是什么新设计的戒指,分明就是两人此刻手指上戴的那一对!
“宋先生,我猜,给宋太太订制一枚银婚纪念戒指是您的提议,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