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喜欢的点子画了很多张纸,试着把它们相对和谐的
拼凑起来。
屋里要布局大气明快,光线充沛。
木质楼梯会吱嘎吱嘎的响,阳光要从窗户中照进来晒到我的被子,还要有一面墙都贴满照片。
每一盏灯都要别致。客厅要明亮大气铸铜吊灯,吧台要一盏一盏拳头大小的独头水晶灯高低参差的坠成一排,卧室要暧昧耐看的石头灯,灯光打下来是斑驳的,有朦胧的温馨祥和……拉拉杂杂很多这样的温暖细节,有些不伦不类的,却都是我喜欢的。
我没有遵循任何一种既定的风格,很随性的,因为家是一个给人无限空间释放的地方,不需要任何条条框框。
法国人欣赏一切有创意的点子,我想我胜在诡异并且精致。
我构想了每一个细枝末节,连开关的贴布花色。
“瞿宁?”
我一愣,才想起身旁还有个邱申,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倾注了这么多感情的作品,是你和那个肖沐的家么?”
我垂下眼睑:“申,对不起。真诚的,这句话我欠了你两年。我如今懂得爱情,才明白我以前的道歉都是多么的敷衍浅薄。
“申,都放下吧,有一些无谓的情绪或是注定无果的感情,都该放下了,否则你永远看不到你身边的人。”
我走回屋中跟大家欢声笑语,在起哄声中干掉手中的酒,畅快非常。
“宁,少喝些吧。”
我一惊,回头看着沐沐,拍着胸口阿弥陀佛:“沐沐!你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我没有看见你,吓了我一跳!!”
他看着我,淡淡的笑,轻声说了句什么。
“沐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宁你这个傻女人,小心喝高了。”
我咯咯的笑,不知怎么身子一软,就靠到沐怀里:“我才不怕,反正沐沐会照顾我的!”
后来一段时间我有意无意的避开他。
我的心很乱,没有头绪,人生第一次出现茫然,完全茫然。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
那天他说的是,“你从来都到看不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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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五月底是期中考试,我又是一顿狠忙。
忙得我没有时间悲春怜秋。
偶尔沐沐还是会来照顾我胃里的馋虫,我有一千种拒绝男人的办法,但是对他却完全施展不开。
一场大考后我又是筋疲力尽的洗个战斗澡倒头就睡。我的胃又比我醒的早,我闻到空气中有饭菜的香气,睁开眼看见沐沐正背对着我,弯着腰,尽可量轻轻的切着菜。
沐沐其实也超过180,我从前总因为他的气质觉得他是个水晶人儿,如今看他宽阔的肩背,委屈的缩在我房间的狭小空间中,有些束手束脚的,但却显得格外高大。
他低着头,我能看见他的形状美好的侧脸。有两根头发垂下,落在眉毛的尾端,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可能有些痒,他用手背随便一擦。又眨眨眼,沐沐的睫毛很长很浓,在他白皙的脸上照出一个弯弯的影子。
他将切好的菜放到盘子里,又轻轻拿一个碗开始调汁,眼神专注。
然后他看看表,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该叫我,终于他又着手去准备下一道菜。
我忽然觉得很感动。
在这个安静的不象话地小房间里,只有他轻轻忙碌的声音。
我从来都是心安理得的享用,未曾细细体味这个中准备的心情。
忽又觉,在这个世道,能够这样不计得失的,默默为一个人付出是一种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连我,摸着我的心,以爱为名,却要将我受的痛楚加倍还给我心里的那个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湿润的不象话,几乎有水从眼睛中溢出来。
我僵直的躺着,克制自己,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最后,
我轻轻的起身,轻轻的伸手,重重的抱住他,我将脸埋进他瞬间僵直的脊背中:“沐,我们在一起吧。”
我想他是怀疑的,甚至些微抗拒的。但他看着我坚定且认真的眼,终于还是屈服了,呵呵。
六月,学校的期末考试全部结束。我在沐沐的坚持下搬离大学城,住到了沐沐另找的一栋更大更漂亮的公寓中,开始了我们甜蜜的同居生活。
虽然名为同居,但其实我们各有各的房间,只是一起吃饭看电视而已。
当然了,情侣间的情趣偶们是一项没有落下的~只是有相对独立自由的空间。
我很快将这个消息传回国内,我说要普天同庆。沐沐无奈的笑,却也只是像他一直做的一样——纵容我所做
的任何事。
我们像过家家一样,置办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还买了烧烤架,周末的时候大家会来家里聚餐,有时会出去bbq。
值得一提的是,我跟顾晨的友情突飞猛进,连沐沐都疑心我们为什么开始形影不离。
生活在一起,我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虽然我努力去察觉,虽然我相信一定有,但我没有找到沐沐明显委屈自己的证据。
而在我之前忙得晕头转向准备考试的时候,国内爆发了一场名为“非典”的不平凡战斗。
无数悲伤或感人的事迹在网上流传,太平盛世中生活在安乐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