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就是派你来这么敷衍我的?”容真真的尾音上挑,听得袁朝露心头一跳。
袁朝露勉勉强强地挤出个笑容,尝试着跟容真真解释,“容小姐,周先生说,一定要好好照顾您的。我,我是怕您身体觉得不舒服,所以,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当耳旁风?你就是这样好好照顾我的?”
一推碗筷,丁零当啷的一阵响,听在袁朝露耳朵里就是一阵心惊胆战偿。
她不敢再坐着,绞着手指站起来,声音细小却清晰,“容小姐,您的身体,真的不能喝酒。不然周先生回来了,就一定会生气的。”她低眉顺眼地站着,说话的语气怯怯的,可是瘦弱的身形,却带着一股子的倔强。
容真真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眼熟,眯起双眼,眸子里透露着一丝的危险,她想了一下,倏然就把手边的那杯红酒泼到了袁朝露的身上。
她长发原本是柔顺地披在肩后,红酒泼到了身上,滴滴答答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和两侧的头发滴落,在绵软的地毯上,很快地酝出了一滩的深色。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容真真才觉得心底里的气微微地消了一点,她眼底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勾起红唇,把那瓶被用来做菜的红酒都倒在杯子里,满满一杯,又一次泼在了袁朝露的脸上——
“这种垃圾的酒,也就只配让你这种人喝!”
袁朝露紧紧地攥着拳头,不发一言,任由红酒泼到她身上,再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都落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毫无尊严。自她签下卖身的合约以后,她就已经知道,她没有尊严可言。
容真真发完了脾气,把杯子摔在一边,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一边关注她手上的指甲,一边轻蔑地道,“像你这种人,如果是我,绝对不允许出现在我面前的。”
“不过看在你是周博的人,那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也难怪会挑了你这种蠢货。”
容真真撇撇嘴,把脚上的鞋子踢掉,依旧躺到了床上,像是施舍般对袁朝露说,“去把我鞋子捡回来,你可以滚了。”
“是。”袁朝露轻轻地应是,轻手轻脚地去把鞋子捡回来,端端正正的摆在床边。
袁朝露收拾了一地狼藉,出门的时候,却碰上了一双黑色的、深邃的眸子。
周博双手插在口袋里,见她出来,冷冷地扫了一眼过来,“她为难你了。”
语气很是肯定。
“没,没有。”袁朝露支支吾吾地回答,目光躲闪,心底里有些慌张。
她生怕周博认出来她是谁。
“下去吧。”
周博进了门。
容真真的屋子里开着灯,她躺在床上,用手机在浏览着新闻消息。
容落没有把她失踪的消息公布出去,新闻里关注的,都是沈慕山跟许嘉玥的消息。
“今天下午两点,沈氏发布了一则新闻简讯,沈氏总裁沈慕山先生宣布将于本月二十号举办‘臻爱此生’设计师作品拍卖大会,届时将邀请时尚界各路先锋及达人到场……”
记者好不容易得到了提问的机会,迫不及待的开口,“沈先生,提前祝您二十号的拍卖大会圆满成功,那么我想问一下的是,您身边的这位女伴,似乎并不是您之前出席活动的时候携带的女伴。……我的意思是,之前网传您和一个女子关系暧昧,您还携带对方多次出席活动,现在是否你们已经分手?”
沈慕山眉眼冷漠,目光淡淡地扫到那个女记者身上,薄唇微启,“与你无关。”
女记者没想到沈慕山说话会这么不客气,一愣,接着道,“但是您知道,因为5月20日是表白日,您选择在这个时候举办‘臻爱此生’的拍卖会,是否代表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您是在藉由这个拍卖会向谁表白吗?是那名跟您关系暧昧的女子,还是之前曾经跟您传出过婚讯的容真真小姐呢?”
“是的,容真真小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请问您有没有听说过容真真小姐的消息?容真真小姐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曾经是跟您一起爬山,有人说,容真真小姐是在秘密避孕,那容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您的?”
沈慕山原本已经不打算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提问了,听见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脚步停顿了下来。
他身形高大,居高临下地望着一群记者,眼角眉梢间都带着冷然,勾了勾唇,可是笑意却没有达眼底,“这是直播吗。”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话要跟容真真小姐说吗?或者是您之前曾经传过绯闻的许嘉玥?”
记者们本来也没有打算沈慕山能够理他们,骤然沈慕山开口,他们都一愣,一窝蜂地马上冲上前,把话筒麦克风收音器全部都放在了沈慕山跟前。
闪光灯不停,摄像机也全部都对准了沈慕山。
男人的俊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让人心惊胆战的危险意味,“容落,我准备起诉这些媒体记者,你觉得呢。”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会场,忽然一下子鸦雀无声起来。
静悄悄的,沈慕山把僵愣在原地的一大群人,全部都抛在身后,迈开腿,这一次,再没有人敢追上来纠缠。
许嘉玥从电视上看见沈慕山的时候,不由得眼底流露出了柔软的笑意。
如果说她完全不介意沈慕山之前跟容真真传来传去的绯闻的话,那肯定是假的,但是沈慕山从来都没有跟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