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东西,真是磨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陆一凡怔怔地看着怀中的酒,不由就想起了自己,想起他对乔瑾的情,那算是爱情么?
他突然觉得,应该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陆一凡认识穆彦是在美国,那时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却已是锋芒毕露。他目光独到,高瞻远瞩,手段果决,在华尔街小有名气。
有许多大型证券公司争相挖角,可他一一拒绝,坚持创业。
仅用两年,他已在美国的金融界占了一席之地,无人不知有个jacky mu。
身为一个男人,陆一凡不得不承认,他打心底里佩服穆彦。
这个男人,他睿智,他务实,更重要的是他有魄力。
然而,陆一凡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却因丢了个钱包失态,没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他当时觉得奇怪,想他一个金融界的后起之秀,多少钱没有,怎么还为一小小钱包大动干戈,出动了警方呢?
很快,陆一凡便知道了原因。
从警察手中拿过失而复得的钱包,穆彦看都没看里面的钱财,目光紧紧盯着里面夹着的相片,方才的躁动不安顿时没了踪影。
那张相片像是他的定心针,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当时陆一凡就站在他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相片上有俩人,看上去不过十多岁的模样,青春洋溢。他们对着镜头相拥而笑,从那清澈灿烂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们拍照时的愉快幸福。
陆一凡怔了下,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唇红齿白,一双剪水秋眸盛着盈盈笑意,眼底的幸福似要满得溢出。
当时,他脑子里莫名地迸出两个想法。
第一,原来穆彦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早有了意中人。
第二,这个女孩看起来很舒服。
陆一凡想,或许是冥冥中有注定,不然他怎么会刚回国不久,就遇到乔瑾呢?不然他怎么会第一眼见到她,便认出她了呢?
第一次见到乔瑾本人,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陆一凡清楚得记得,天气昏沉,刚下过雪。他开车赴朋友的约,在一个红灯的交叉路口,只是不经意地一瞥,便瞧见了她。
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围着大红的围巾,头上带着大红的针织衫冒,露出一张冻红的小脸,显得眼睛又大又亮。
估计是觉得很冷,她两腿一蹦一蹦地,这动作看上去又滑稽又可爱,他不由莞尔。
仿佛是鬼使神差,陆一凡将车停在她身前,摇下车窗,“这里很难打到车的,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乔瑾想不到会突然冒出来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
她怔了下,那双清澈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有惊有疑。
陆一凡突然笑了,“我没有恶意,只是很想送你,这天太冷,冻着了可不好。”
那时正值乔瑾的低迷期,世界观极为消极。
她认为没人会无缘无故帮你,他说他没有恶意,谁知道会不会也没好意。虽然她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图的了,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谢谢这位先生的好意,我自己打车就好。”
陆一凡早已料想到了结果,也没有多在意,又是朝她笑了笑,这才开车离去。
再次相遇,陆一凡差点认不出她来。
她浓妆艳抹,化身为妖娆的舞姬,在夜场的舞台上,摇摆着婀娜的身姿。她面容无笑,却独具一番媚色,竟让人移不开眼。
此时的她,犹如黑暗中的精灵。
一场舞毕,有位朋友喊来了经理,“刚刚那小姑娘是谁?舞跳得挺不错。”
只是这不明不白的一句话,经理已领会其中意思,忙叫人喊了乔瑾。
她被人领来时,已卸了脸上的妆容,换了身衣服,恢复了原本模样。小小的脸,素净的面容,大大的眼睛,一副清纯的女大学生打扮。
“快来,和齐少问个好。”经理说。
乔瑾直直地站在那里,扫了那人一眼,却没有说话。
齐少也不恼,脸上扬起一抹笑,温温开口,“这位妹妹还在上学吧?今年多大了?”
她像是没听到那人的话,转头看向经理,极为认真得问,“经理,现在我已经下班了,你喊我可是占用了我的时间,这算不算工钱?”
在场的人都怔了下,经理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发怒,倒是一旁的齐少轻笑出声,“这位妹妹真幽默,不过谈钱多没意思啊,俗话说得好,谈钱伤感情。我们不谈钱,你要什么尽管说,哥哥送给你就是了。”
这时的乔瑾,虽经历了残酷现实的洗礼,可她骨子里的骄傲还没有死绝。只见她微微一笑,“这位先生,我母亲从小就教我,不要轻易收陌生人送的东西,难道您母亲没教过您么?”
这话说得,只要是明白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变相的嘲讽。
齐少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极少有人会逆他的意。只见他脸色一变,冷哼出声,“小小年纪,牙尖嘴利,小心拔光你的牙!”
经理吓了一跳,忙朝乔瑾低喝,“不懂事的东西,还不赶快向齐少认错!”
“我只是问了个问题而已,为什么要认错?”乔瑾淡淡一笑,对经理道,“这工钱我不要了,经理您可以去找别人来,我先走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齐少赫然开口,朝着她冷冷一笑,“本少爷喊你来,是瞧得起你,可你不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