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慕名来仁和堂的人很多,所以,今天这里看热闹的很多人,也包括了新病人,还没闹清楚情况的,当听到老人这话后,纷纷对颜箹投以惊讶震撼的目光。
这个年纪的年轻医生,这仁和堂得多逆天。
当然了,因为颜箹是在仁和堂的缘故,加之老太太直接让人抬着儿子就来了这里,所以,大家自然而然不知道情况的,就把颜箹给想成了是仁和堂的医生。
看着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双眼红肿,面‘色’哀戚,明显是为这个儿子的病而心急如焚,前世她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儿,不说什么仗势欺人,但与人相处还是很少的,前世她智商高达230,可却不懂得人情往来,所以对于相处,她也并不拿手,今生还是因为接收到了身体原主人颜箹的一些记忆,才能稍微懂得一些如何与人相处的技巧,但整体而言,她还是稚嫩的。
蹙眉走近扶起跪地的老人,她不喜欢老太太这么跪着她,而因她站出来和这举动,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部汇聚到了她和老人的身上。
“他这样不顾你生死的儿子,你还这么在乎他的生死?”这么个儿子,根本没有丝毫孝心,反倒是因为区区十万块而想着放弃自己母亲的生命,这一点,颜箹一点儿也没办法苟同。
老太太听着,眼泪就忍不住滑落眼眶,儿子对自己的态度和心思,她哪里可能看不见,只是儿子确实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都不在乎儿子的生死,那么还能有谁能在乎这个从小就‘混’账惯了,连妻子都早早带着孩子跟人跑了的儿子啊。
“颜医生,不管如何,他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啊,叶子他更是我们杨家唯一的血脉了,我要是不救他让他就这么没了命,老太婆也不能独活啊,等着我死了,更无颜到地下去面见他的父亲还有杨家的列祖列宗啊。”如今,很多人的思想都跟老太太是相同的,血脉比什么都重要,深沉昏‘迷’危在旦夕的男子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更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延续,恐怕,就算是此刻颜箹说要老太太一命换一命,她都会在所不惜的吧。
“小箹,你就给看看吧,毕竟我们是医者,哪里能够见死不救的。”叶荣和在旁边听着,好一会儿后才低声对颜箹说道。
抿‘唇’,其实她是不赞同的,心里不大乐意,“叶爷爷,这个男人就是上周把他母亲丢在这里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唉,小箹你难道看不到情况吗,如果今天你见死不救,师父的仁和堂不说名声受损,恐怕老太太因为儿子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别说是一条命不要了,就是在临死前破我们仁和堂满身脏水再死,都是很大可能的。”旁边,郭天明看得很明白,直接解释给了颜箹听。
抬头,目光直直落在老太太的脸上,果然看到了老太太眼里的决绝,恐怕今天不救这个人,母子俩都会全部死在这仁和堂内,给叶荣和以及仁和堂造成的影响,必然是巨大的。
本来对老太太还算是和气的,可如今要让她和颜悦‘色’也做不到了,恢复了到了往日的淡漠,看人的眼神也带上了疏离,诊费这些老太太也根本拿不出来,就算再怎么威胁她都不可能,到最后拖延了时间同样也会造成那个悲惨的结局。
心中打定了主意,过了这一次之后,再也不接受任何病人,只要她不乐意,天价她都不会再同意,而治疗了这个男人后,她也会当众申明自己和仁和堂以及叶荣和的关系,而后表明自己治疗的立场和自己的规矩,别以为,谁都能够骑在自己头上胡作非为,她更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人。
叶荣和站在旁边,当然听到了徒弟郭天明给颜箹的解释,对于这些他说不看重,实则也是在意的,毕竟仁和堂是他毕生心血,他不是希望仁和堂能牟多少暴利,只希望仁和堂能受惠于人,如果颜箹不治疗这个人,从而让母子两人死在仁和堂内,恐怕,以后仁和堂真的就走不远了,而他对仁和堂给予的厚望,也将会淹没在时间的洪流里。
不知道颜箹本事的人,自然都纷纷好奇的伸长了脑袋看着颜箹的举动,而知道的,则是表示期待的看着颜箹的治疗。
低头,看着担架上躺着的男人,年纪大概三十岁,上周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可如今呢,躺在这里面‘色’惨白,气息微弱,随时都可能丧命。脑部的位置大片的血迹沾染在担架上,个中更多的,都能看见大脑白质以及基底节,明显已经是‘性’命垂危。
容不得她多想,身上没有随身携带银针,所以借用了林宏添的银针,动作火速,眼睛一眨不眨的,一根根银针稳稳当当却又速度非凡的扎入了男子的头部位置。
“你,去把上衣给她脱了。”冷着脸对着旁边期待一直望着自己的老太太说道。
那老太太也知道有些强迫颜箹了,但她不在乎,更多的,她是希望儿子能够康复,用她命换都可以,更何况只是让她得罪颜箹了,听到她的话,二话不说迅速来到儿子身边,动作轻柔又速度的脱下了儿子的上衣。
中府、灵虚、天府、天突、紫宫、膻中、鸠尾、中院等‘穴’位均迅速扎满了银针,或弹或捻或提或捏等,动作迅速,而对颤针等的运用上,无疑是熟练异常的,连旁边行医一辈子的叶荣和都已经瞪直了眼睛。
对银针方面,她也有所研究,只是,这样的治疗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