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们是在行宫里憋屈坏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那个地方,虽然连华盖山都未离开,可大伙儿的心境终是变了。
岳西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天快亮的时候,她发了热,躺在烧的暖和的炕上还是冷的身子直颤。
大过年的,岳西不想败大家的‘性’质,强自撑着等到大伙过来拜了年,她又无论老少地都发了红包,才一头栽倒在炕上。
“哎呦!都‘摸’着烫手了!”云画‘摸’了‘摸’岳西的额头,对着站在炕前的几个‘女’人说道。
“去叫苏大夫过来瞅瞅吧?”锦娘着急地说道:“定是昨晚上冻的。”
“别去……”岳西猫在两‘床’被窝下仍觉得上牙与下牙直打架,说话都喷着热气:“那两人才成亲,正是老房子着火的时候,估计谁去叫们,苏兽医都得出来和他玩命!”
“你啊……”地上的站着的几个‘女’人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可碍于身份也只是捂着嘴偷偷地笑了一阵:“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忘排遣苏大夫。”
岳西躲在被窝里有气无力的吃吃笑了:“我就是小心眼儿,怎么地吧……”
“我去叫!”喜来沉着一张小脸往‘门’口跑去:“我要和父亲说说,他都娶了一夜媳‘妇’了,天都亮了还娶什么!”
“快拉住他!”岳西说话有气无力,只好对着已经跑到‘门’口的喜来说道:“‘混’小子,你可不能有了后爹忘了亲爹!”
喜来立在‘门’后,被追过来的霞染拉住了:“快听你爹爹的话吧,你看看把她急的!”
小东西低了头,对着‘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蔫头耷脑地走了回来,默默地脱了鞋,回身爬上了炕,脱了身上的袍子,喜来只穿了贴身的里衣钻进了岳西的被窝:“爹爹抱着我吧,我火力壮,身子热……”
小东西温热的身子滚进自己的怀里,小小的一团,岳西还是觉出这孩子身子长了不少。
住进石头房子后,喜来还是和她住在一起,只是这炕很大,他也渐渐的大了,岳西坚决地不许这小子再钻自己的被窝。
“你们也回去歇着吧,厨房里不是有冻饺子吗,初一咱们就吃饺子,等我缓缓再做新的吃食。”岳西支起身子,对着一地的‘女’人使了眼‘色’。
“那你也歇着吧,过了晌午再不见起‘色’,就得请苏大夫过来看看了。”程荣锦扶着褚慧慧出‘门’的时候不忘嘱咐了霞染几句。
“知道了。”霞染忙点了头。
一屋子的人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了炕上躺着的两个人。
岳西伸手在喜来的肋骨上弹琴似的拨拉了几下,引得孩字在被窝里小鱼一样的拧着身子咧嘴笑了,她才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啦,不是和你亲爹‘混’的‘挺’好了,怎么又是这样了?”
喜来抿着嘴‘唇’在被子里翻了身,像过去那样伸出胳膊来在岳西的颈下穿了过去,两只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昨夜,我听见他们说话了……”
“你亲爹和你亲娘?”岳西狐疑地问道。
“嗯。”喜来阖下眼帘,闭了嘴。
“他们……在屋里干嘛呢?”想想这孩子可能听到的声音,岳西只觉得心里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
“打架。”喜来轻声说道:“他们在屋里打架,两人都累的够呛。”
“……”岳西眉心一跳心道:早知道前半夜睡觉后半夜去听妖‘精’打架了……
“以后这种偷听的事儿可别干了!”想着自己的行为并未给小孩子树立了榜样,岳西在内心里做了一番并不深刻的检讨之后才对喜来说道:“这样不好。”
喜来的睫‘毛’颤了颤才轻声说道:“我没想听,就是夜里起夜正好过去。”
“就听见我父亲对母亲说道:喜来现在成了大当家的儿子了,我看咱也别要他了,岚岚,你可要再给我生个贴心的闺‘女’……”
喜来沉着嗓音在学苏谨言说的话,他学完便又成了哑巴,显见心里还在生着闷气。
岳西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到了‘门’口:“云画。”她对着外面喊道:“去把苏大夫请来,就说喜来病了,请他过来把脉!”
“啊?喜来也病了?”云画马上在屋里应了:“我这就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