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恨微微挑眉,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在麒麟山庄你们住的别院里,死了一个叫萧晴儿的女人,据说是因奇毒而死,而沈祁玉一口咬定是你毒害了她,正在石文龙的面前告状呢,说是你心胸狭窄,为着之前萧晴儿对你的为难而对她下了毒手,后又畏罪潜逃,要石文龙去通缉你呢。啧啧,你看上的这个沈祁玉,也不怎么样吗?”
江舒苒没工夫去理会江恨话中的嘲讽,她只是震惊地一下自床上坐起,眼眸微微瞪大道:“你说什么?沈祁玉没死?死的是萧晴儿?”
江恨一愣,忽觉其中事情有异,不由皱眉问道:“什么?”
江舒苒微微咬唇,蹙眉道:“之前你不是把沈祁玉打伤了,沈祁玉还吐血了吗?我就借着这个机会,用带了剧毒的帕子给他擦了嘴,使得他中了毒,后来我怕有人看出沈祁玉中毒的异状,恐横生枝节,便假借关心之意将他扶回了房间,等他毒发之后再离开。我明明听到了沈祁玉急促的呼吸,等到他呼吸没了才走的,可是现在,沈祁玉竟然没死,死的却是萧晴儿?”
江恨立时回想起之前那让他怒火攻心险些入魔杀人的一幕,现今听江舒苒这么一说,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他不由尴尬起来,咳了一声道:“原来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啊?”
江舒苒瞥他一眼,淡淡道:“他杀了我心爱之人,我又岂会喜欢上他?一切不过皆是虚与委蛇罢了。我潜伏在他身边,便是要杀了他为阿恒报仇。谁料沈祁玉谋算过人,早早地便夺走了我身上所有的毒,更是将山庄围得密不透风,即便好不容易得了毒,我也难有下手之机。等得到了武林大会之时,方得到机会对沈祁玉下毒。只可惜,照如今你所言,看来这沈祁玉仍然未死。”
说着,她微微蹙眉,思虑起来,“奇怪,之前我还趁机给沈祁玉把了脉,确定了他已中了毒的,怎么如今却……莫非,有人救了他?可是这萧晴儿……又是怎么回事?”她想到了什么,忽问江恨道:“对了,你知道萧晴儿中的是什么毒吗?是不是夹竹桃之毒?”
却久久不曾得到回答,抬头一看,却发现江恨正一眨不眨地在看着她。
江舒苒顿时有些不适地蹙眉,微微扭过头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江恨却仍未移开视线,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你之前说,心爱之人?是谁?”他笑了笑,眼眸微亮,“是不是我?”
江舒苒瞥他一眼,咬了咬唇,别过头道:“你错了,不是你。”
江恨脸上的笑一僵,阴下脸来:“那是谁?”他去杀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江舒苒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袖,随后抿着嘴道:“是容恒。”
江恨愣了愣,立时由阴转晴,笑着道:“容恒?那不就是我么?”
“不,”江舒苒却一口否决,直视着江恨,“你是魔教少主江恨,却不是我的阿恒。”
江恨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片刻后他忽然又笑了一声,里面嘲讽意味甚浓:“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做是容恒。你将我跟容恒,当成了两个人,还分得清清楚楚,我说的没错吧?”
江舒苒扭过头,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难道不是么?你本来就不是容恒。”
江恨忽然笑了起来,先是轻声的笑,后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声中却透露出一种悲凉。
“哈哈哈!”
江舒苒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也罢!”江恨忽收了笑,冷淡地看向江舒苒,“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走就是!”他说着,便拂袖离去。
只是刚走到门边,他忽然又回头冷冷道:“对了,那个萧晴儿中的据说是什么夹竹桃的毒,与你说的一样。”说完他便径直离去了。
江舒苒抬头看着江恨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袖子中的穗子,眼眸微暗。
阿恒……
她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而思考起了沈祁玉之事。
能解沈祁玉身上的毒,又能配置出夹竹桃之毒,看来救了沈祁玉的人必定熟知夹竹桃的毒性,这才能解毒配毒。然夹竹桃乃是印度与伊朗的产物,此时乃是作为观赏植物传入中原,知晓夹竹桃其中毒性的不多,那救了沈祁玉之人,定然对各种草物皆知之甚深,平常时候喜钻研毒术,才能通晓夹竹桃的毒性,更能解毒制毒。
而有这样能力的人……
江舒苒微微眯眼,想起了那个制出鬼医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