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乔曲着双腿,向后挪动了一下,裴斯承手掌心的温度灼烫,好像是烙铁一样灼烫着她的皮肤。
“你怎么知道我在山上?”
裴斯承一笑,换做双手环着宋予乔的腰,“你姐姐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说明我对你的好,连你姐姐都看在眼里,已经把我当成是自己人了。”裴斯承当真是用务必认真的语气,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
宋予乔挣脱开裴斯承的手臂,然后挪动双腿,坐在床沿,想要弯腰穿鞋,裴斯承一双手握住了宋予乔精致秀气的脚踝,然后俯身,帮她穿上了床前一双舒适便捷的平底鞋。
两个人坐在床边,宋予乔动了动唇,觉得口腔里满是艰涩:“裴斯承,我今天上午发的信息你没有收到么?”
裴斯承看着宋予乔漆黑双眸,反问,“那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没有收到么?没关系,如果没有收到,我再给你说一次,”他扣住宋予乔的手腕,唇靠近她的耳朵,“想都不要想。”
宋予乔每一次对裴斯承用这种低沉黯哑的声音,略带磁性的声音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觉得好像通电了一般。
只不过,这一次她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回抱着裴斯承的冲动,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裴斯承推开。
“离我远点儿!”
宋予乔的前胸剧烈的起伏着,双手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眶有些发红,“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想清楚,然后再面对所有的人和事,好么?”
“不好。”
裴斯承的口吻,带了一丝孩子气。
他站在原地,身后是正值中午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刺眼的阳光一束一束,能够将空气中肆意飘舞着的灰尘都凸显其中,好像是在跳舞。
他说:“我能帮你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独自去面对的,我说过,我爱上你了,是真的,不是骗你的,我爱上一个人,就绝对会对这个人负责任,而不会任由她一个人伤心流泪,我在一边看着无能为力?那绝对不可能,我不会让我爱的女人哭,永远不会,如果真的让你哭了,那就是我的错,完完全全是我的责任。”
宋予乔眼眶已经饱含了热泪,只是因为裴斯承的这些话,正是宋予乔在现在,最缺少的。
她失去了婚姻,最缺乏的是安全感,不敢轻易动心,怕被骗,渴望着亲情,却又无比的排斥,想要向着阳光背向阴影,却总是不能如愿。
裴斯承看着宋予乔的眼睛,缓缓地开口,“予乔,七年前,我认识了夏楚楚,然后两年之后,她为我生下了裴昊昱,然后就离开了,不知道到了哪里,我找了夏楚楚五年,七年前,我二十五岁,现在,我三十二岁,小时候,我父母就说过我是死犟脾气,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的,我一直觉得,爱上一个人,认定了一个人,就一定要把这个人归于自己所有,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对你,我就是这样。”
宋予乔眼框里的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下来,沿着光洁的面庞,流淌到下颌线,然后滴落在水泥地板上,晕开了一片水迹。
裴斯承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来抹了一把宋予乔脸颊上的眼泪,接着说:“刚开始,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就是想要吸引你,就是想要你沦陷,想让你爱上我,你知道原因么?”
宋予乔摇了摇头,听裴斯承说了这么多,她觉得自己的心上被硬硬的羽毛梗戳了一下,生疼。
“因为,你就是夏楚楚。”
而就在此时,裴斯承的手机响了,他将手机拿出来,看见屏幕上闪烁着的顾青城的号码,直接就挂断了。
搞什么,正在关键时刻表白!没空接你电话!
宋予乔完全呆住了,呆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说:“裴斯承,你在开玩笑?我是宋予乔。”
她想起来,曾经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裴斯承一直在叫她就是楚楚,就是这个名字,夏楚楚。
裴斯承从口袋里拿出今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折叠的那两张检验报告,说:“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的一句话么?我说,等你离婚之后,就给你看一份文件。”
宋予乔点头,当时她还在想,离婚之后才给她看,那是不是那份文件是有关于叶泽南。
裴斯承将检验报告递给宋予乔。
宋予乔有些狐疑地接过,揉了揉沾在眼睫上的眼泪,“王大花?”
裴斯承:“……”
“不是吧?”
宋予乔将两张纸反过来,上面的字对着裴斯承,“你看。”
裴斯承看着两张检验报告上“王大花”这三个字,抚了抚额头,王大花是什么鬼!
顾青城你能不能别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就在此时,顾青城的电话又打来了。
“今早你拿走的那份检验报告弄错了,我把正确的报告给你传真过去。”
传真?山上的庙里哪里会有传真机?
裴斯承说:“不用传真了,你现在把这份报告让黎北给我送过来。”
于是,已经买好了机票准备开赴印度“战场”的黎北,忽然接到了一个救命电话,即刻将机票取消,兴奋的亲吻大地。
裴斯承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宋予乔已经走到了窗边逆光之站着,正在拿着一个玻璃水杯喝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