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虽说轻松多了,但是时间一长,也出现了许多伤亡,这让刘丰痛心不已,对面可是兵马四倍于自己,这样下去,耗也被耗死了。
辽东军中的盾牌兵,举着硕大的盾牌挡在前方,用身体护佑着后方的抬着云梯和攻城车的攻城兵前进,放眼望去好像一座移动的长城一般,刘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壮观的攻防大战,双方都像不要命了似的,疯狂防守进攻。
久违的热血涌上心头,他在亲兵的掩护下,三箭连珠,飞快的射向敌人,每每箭下都杀死一片,刘丰的精湛的箭术,让守城的士兵一阵欢呼,士气更高。
这时躲在城楼里的辛评,看见刘丰竟然不要命的在射击,顿时吓得心惊胆颤,再也不理会危险,拿着一把宝剑,就快速向他靠近,到他面前,辛评拽着他的衣袖就要往城洞里拽。
“主公,你就不要凑热闹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辛评也不用活了。”
刘丰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怒道:“敌军四倍与我,鲜于辅,田豫又不在身边,我再躲着,谁来指挥,怕是不用一会,安城就要破了。”
辛评哆嗦着,往城下一望,顿时头皮发麻,咬了咬牙,也站在刘丰身边,守卫起了城墙来。刘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时也没有那么多功夫去管他了,大家生死由命吧。
惨烈的大战一直持续到酉时末,公孙恭才停下了第一次进攻,这第一次进攻何其疯狂,对方居然整整攻了一个半时辰还多,望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堆积的尸体,刘丰有些僵硬的跌坐在冰凉的城墙上,呆呆的看着四周的士兵。
这一战,他的大军死亡人数怕是能有三千出头,这是什么概念?一个多时辰,就死了三千多人,自己还是守城一方。
摇了摇头,刘丰看着在靠在一边喘着粗气的辛评,问道:“对方大概死了多少人?”
“对方不要命了一般。怕是死了一万还多。”刘丰吸了一口气,不想打仗不想打仗,最终还是出现在这么严重的伤亡,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对方摆明了要攻下城池,不是他们想这么疯狂,而是他们不得不这么疯狂,抓住自己,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吧。
“其它两边城池怎么样?”他再次站起身来,望着不远处驻扎起帐营的辽东大军问道。
“东城还好,但是北城是公孙康手下第一大将跋扈率军攻城,略有些惨烈,不过好在守住了。”
“跋扈?”刘丰在嘴里嚼了一番,半天也没有想到此人是谁。
“韩猛你去北城帮助田豫守城,有机会给我杀了那个叫跋扈的。”刘丰头也不回的命令着韩猛。
韩猛一急,他可是来保护刘丰,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他怎么能走?
“主公,你派别人去吧,俺韩猛要留下来保护你。”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刘丰心情本就不好,见韩猛忤逆了自己的意思,顿时转过头来朝他大吼,死死的盯着他。
韩猛猛地缩了缩脖子,对于刘丰他还是有些害怕的,微微转过头去,嘀咕道:“我是亲卫,是保护主公的,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刘丰看着他,被气的乐了,上前就是一脚,把他踹到地上,瞪着他道:“这是命令,你不去也得去。北城丢了,我拿你开刀。”
韩猛坐在地上,转过头去不说话,也不起身,意思就是不去。在他看来安城的得失,和刘丰的安危相比差远了。这么危险的时候,他怎么能离开?死也不走。
刘丰叹了口气,上前蹲在地上,语气缓了下来:“算我拜托你了,我们这边兵马最多,守城器械也宽裕的很,有我坐镇肯定是没事的,但是北城就不一样了,田豫明显不是那个跋扈的对手,没有猛将在,迟早会被攻下,到时候咱们守着这边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是会被抓住,你可明白。”
韩猛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刘丰好声好气的和自己商量,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想离开,但是也知道再不去,估计北城真的就守不住了。
“我去。”韩猛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扭过头去大声道:“主公你要小心,千万不能冲动,邺城还指望你呢,你要是有个闪失,我韩猛也没脸活下去了。”说罢韩猛拿起自己的大砍刀,头也不回的向着北城奔去了。
刘丰重重的叹了口气,歇了一会,他的体力恢复不少,站起身来看着对面敌军人影幢幢,看来又要开始进攻了。
他猛地一声大喝:“兄弟们,再坚持最多五个时辰,麴义的幽州大军就会赶到,倒时咱们出城杀个痛快。”
由于刘丰的一直存在,且身先士卒,南城的守军士气倒是不算低下,见刘丰鼓舞士气,立即齐声大喝道:“杀!杀!杀!”
刘丰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意气风发的年代。他抽出青釭剑,缓缓指向苍穹,大喝道:“杀!”
辽东军第二次的攻击更加猛烈,几乎是发了疯似的往上堆着人命,刘丰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眼都急红了,忽然他猛的把弩弓扔在地上,低喝道:“前方只有盾牌兵和攻城兵,老子要出城杀他一杀。”
一边的辛评挥剑拨掉几支箭羽,听了刘丰的话,吓了一跳,忙转头对着刘丰道:“主公,万万不可啊,咱们守还能守得住,这要是出去,就太危险了,而且对面还可能趁势攻进来,太危险了。”
刘丰也只是随口一说,哪能真的出去,当下不言不语,又拾起弩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