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时末,陈宫率领大军终于赶到焱县北城,看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守军,他脸色闪过一丝冷笑,竟是问也不问,直接下令攻城。
刘丰刚看了眼被士兵围在中间的陈宫,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这大老远的,士兵疲乏不说,准备都不准备,就开始攻城,这倒是第一次见到,果然牛人就是牛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城墙下数十队士兵扛者云梯,疯狂的向前冲来,在他们后面则跟着几十人推动的冲车,沿着最中间的路段,缓缓朝城门移动。
刘丰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看着城下多如潮水的攻城大军,心里即是紧张,又是激动,心中的男儿的热血也被激发出来,他看着已经靠近射程的敌军,大吼一声:“放箭。”
顿时城上箭如雨下,不过令他颇为懊恼的是,一轮箭雨过后,敌军倒下的不过十几人,在上千人的攻城军队中根本看不出来,这和他想象中的大为不同,这么密集的军队,这么就这么点杀伤力?
等到两三轮箭雨过后,刘丰彻底放弃了用箭,让他脸色铁青的是,敌人远处朝着城上放箭,掩护大军进攻,密集箭雨下,自己这边的守城大军死伤居然比对面还多。
城下的敌人很快就把云梯靠在了城墙上,看着疯狂向上攀爬的敌军,刘丰这边的守城军队也都急红了眼,没等他人吩咐,就开始将无数的巨木、石头、桐油仍倒下去,这种简单的运作方式就容易多了。
很快就打退了敌军几番进攻,然而刘丰这边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对面敌人在陈宫的指挥下,又再次换了批人,接着向前冲来。
刘丰这时也管不了多少了,拿着一张大弓疯狂的射向推动冲车的敌军,城墙上这边暂时还很安全,但是这沉重的冲车要是撞在城门上,估计也得够呛,焱县毕竟不是防御型的大城,他只是徐州的一个中枢而已,是以刘丰对冲车的关注远远高于其它。
对面这时又是一阵乱箭射来,城墙上闷哼几声,倒下几人,甚至还有一人直接从城头上滚落下去,一声惨叫过后,再也不见动弹。
刘丰努力让自己不去分心,但是不时的惨叫声,还是让他不耐烦起来,吕布本来留下在焱县的就是残兵弱将,自己这边也都是府将,他就是想发火也不行,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典韦!”刘丰大声喝道。
“属下在。”典韦一直跟在刘丰身后保护着他,见他喊自己,连忙赶了过来。
“你速速出北门,沿着官路去寻找徐晃的大军,看见他后,就说我命令他,让他最迟明日就得赶到。”
“二哥,可是你......”典韦心中大急,他的职责就是守卫刘丰,如今这种情况下让他离开刘丰,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娘的,发个什么呆,让你去你就去,别像个娘么一样,啰啰嗦嗦的。”刘丰回过头来朝他大吼,哪还有平日里的半点形象。
“是!”典韦看了他一眼,关心的话,这时也说不出口了,连忙跑下城池骑上战马向北城奔去。
看着典韦远去的背影,刘丰心中只能默默祈祷徐晃的大军能快一点。
这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刘丰心中一惊,连忙回过头来,只见城下数十个敌军推着的冲车,已经在冲撞城门了。
刘丰急的眼红,命令亲卫去架来一锅烧的滚烫的桐油,直接连锅一起仍在了城门下面,顿时城门处传来几声瘆人的惨呼,不过城门处的冲撞声却丝毫没有停止,刘丰眼见起不到多大的效果,眼珠一转就快步走到烧着桐油的火架旁,从里面抽出几根火柴,然后转到城门处,全都扔了下去。
效果立杆见效,刚才倒下的桐油立马熊熊燃烧起来,火势渐大,很快就穿到了冲车上面,这种冲车是很简易的木头加工而成,上面还没有后世那种防火的铁铅皮。所以很容易就被点着了。
拦住了冲车的撞击,刘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向旁边看去,各种呻吟痛呼声,不时传入耳膜,不到一个时辰的战斗居然比对面伤亡还多,这在守城战中是很少见到的,更让他担心的是,传说中名满天下的“陷阵营”还没有出现,也不知道这次陈宫带没有带来,他心中只能默默祈祷没有带来,不然刘丰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这边还能坚守多久。
来到这里这么久,这次也算是他第一次大规模的面对其他军阀的军队,其惨烈程度比之现代化的战争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道陈登那边怎么样了,计划顺不顺利,不过能把吕布留在前线,也算是居功至伟,过多的他这时也不敢奢想了。
对面敌军在付出上千人的阵亡后,缓息了一会,天色渐渐开始暗沉下来,刘丰遥望着远方的天空,晚风呜咽,残阳如血,笼罩着城下密集的尸体,更显凄凉氛围,城上一时静寂无声。
虽然敌人没有进攻,大家的心却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全都死死的盯着前方。
刘丰心中盘算着一会,转身大声鼓舞士气道:“兄弟们,天色已经快黑了,敌人最多还能进攻一次,大家打起点精神,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胜利,胜利,”不知道是谁率先跟着大呼一声,接着呼喊声,浪潮一般一阵接着一阵,经过一番的攻守中生死的洗礼,这些对大型战争一窍不通的府将,已经摸到了点守城的诀窍,在战争中开始慢慢的成长起来。
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