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还没来及回答,就收到我妈一副暧昧的眼神,我知道这老太太肯定又想歪了,指指自己内裤,“还带着亲戚呢。要看吗?血染的风采。”
阳阳歪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懵懂样。我妈一手抱娃,一手给我一个毛栗子,“这么大人了,说话没个正经。”
我摸着脑袋内心腹诽,你这么大年纪了,想法没个正经。
跟着我告诉我妈,今天我们要去新家那儿拿钥匙。
我妈顿了顿,接着眼睛立马有了神采,要不是清晨的眼屎挡着,差点就能发光了:“搬了?”
我点点头,“嗯,今天拿钥匙。”
我妈抱着孩子轻声埋怨我:“哎呀,那怎么好意思。这么急就让人走了,你这姑娘也真是,真不会做人。这么急赶人走干嘛。”
我盯着我妈的面部表情看了会儿,一时找不到能形容她的词汇,最后只能说:“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我妈没搭理我的评价,接着问她关心的:“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说马上收拾下东西,然后再走。
我妈问我收拾什么。
我说:“行李啊。趁着人搬走了,我也赶紧收拾收拾,今天和墨冬阳搬回去住啊。”
我妈愣了一下,就跟我从来没提过这茬事儿一样看着我,我也有点迷糊了。难道我前两天做梦跟我妈说要回去住的?
我儿子咬着手指有点不耐烦,一声嚎:“啊呜”。
我指指儿子,示意我妈他要拉屎了。
我妈一边给儿子把屎一边陷入一种沉思,半天没给我一句话。
我对我妈的反应挺奇怪的,不是前两天刚提过要搬家吗?她这种反应给我,我是搬呢?还是搬呢?
过了半晌,我妈凑过来说:“你们不是答应房子给小明住了吗?怎么还搬回去呢?”
我说不是有两个房间吗?他们住一间,我们住一间啊。
我妈抱着正在拉屎的儿子,皱着眉头说:“哎呀,不好住的。人家好不容易有老婆了,小两口过小日子,你们去凑什么热闹?”
我被我妈搞糊涂了,前两天明着暗着让我们走的也是她,真到要搬了,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看我没明白过来,我妈回头往房间里面看了看,见墨先生躺床上看电视,就压低了嗓门跟我说:“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你现在走了,谁照顾阳阳?你们到家都六七点了,晚上怎么吃饭?”
我刚想横着脖子说不用你们操心,儿子的那阵屎臭味让我住了嘴。
我问我妈你给他吃什么了?怎么他拉屎这么臭?
我妈说:“他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要吃辅食了。吃的跟大人一样,当然拉屎会臭。昨天我下了黄鳝汤下面,还买了三文鱼放冰箱,准备今天给他撮圆子吃。”
我瞅了瞅我儿子的屁股眼一会儿,那金灿灿的大便从里面宣泄而出,配上我儿瞪圆了的大眼,凝重的表情,画面生动,味道浓重,我赶紧撤离了。
到了房间拉开窗户换气,一口新鲜空气呼进来的时候,一个想法跑进我脑袋,是啊~我要走了,我儿子怎么办?让保姆照顾?保姆终究是外人,我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她会不会欺负我儿子?就算不会欺负,她会这么贴心的给他做辅食,会教他说话走路讲道理吗?
我现在房子也到手了,我妈也没再赶我走,我干嘛非要去较劲搬家?
想到这里,我眉开眼笑,拍拍墨先生,“走,拿钥匙去!”
墨冬阳问我:“不收拾东西搬家吗?”
我说不搬了。
墨冬阳就默默跟着我,一句多余的也没问。
到新房子拿钥匙。
我觉得这就是墨先生聪明的地方,话不多说,道理自明。省得我再去花功夫解释分析。
但是这样也是我佩服墨先生的地方,无论我如何吵闹还是撒泼哭泣,他顶多一个皱眉,最后还是抱着我继续往前走。
有句话怎么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我开始理解墨先生的胸围为什么越来越大了。
最后在我拿到房门钥匙的那天,他爸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我,跟我说:“琳琳啊,这件事是爸妈做的不好看,帮我跟你爸妈说句不好意思啊~”接着是一连串长长大笑。
我琢磨着我要不要配合着说“没有没有,您多虑了。”但最后忍了忍,还是吞回去了。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乖乖地默认了墨老先生的说法。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我发觉对待墨先生的家人千万不能太过亲热,热的过了头,他们很容易趁机给我一个“惊喜”。
我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安稳日子可以过一下,能过几天算几天。
老墨先生听着我的沉默,不知是不是没有察觉我的冷淡,还是故意不觉,直接把那个惊喜给我了:“墨琳啊~最近店里生意很忙。我拜托你一个事情好不好啊?”
我头皮一阵发麻,立刻感到恐慌,眼睛盯住墨先生。
墨先生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也盯着我看。
墨先生他爸在那头说:“他妈身体不大好啊。我想让她去南京做个检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直觉想反对,但是又觉得不大礼貌,就问:“她哪里不舒服吗?去泰州的医院检查过吗?”
他爸说:“唉,泰州医院没有南京好啊。去南京检查的具体嘛。你说是不是?”
我哦了一下。突然想起以前他妈跟我卯足了劲夸泰州是一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