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可我没想到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理直气壮地跑到我家里来,满口胡言地叫嚣……”
傅庭筠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不行,不能再让赵凌为她出头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父亲只要抓住这一点,赵凌说的再有道理,父亲都能把它一笔抹了,赵凌说的再对,父亲也能揪着他的身份不放。
她早就应该知道,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见到母亲的,哪怕是赵凌出面也不会答应。她又何苦让赵凌白白地受辱。
“父亲!”傅庭筠使劲地把赵凌往自己身后拽,“您用不着这样歪曲事实,赵大人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是受了母亲之托,您要是不相信,尽管去问母亲好了。何必在这里污辱人呢?要不是赵大人。女儿早就死了。您不就是怕我见母亲吗?好,我不见就是了!左俊杰的事,我自会找大伯父讨个公道。”她说着。泪珠儿滚滚而下,“扑”地一声就朝南墙厢房的方向跪了下去,“母亲生我养我一回。我不仅没有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还惹得她老人家为我提心吊胆。牵肠挂肚,以后,我恐怕也不能在她老人家面前承欢……”她说到这里,伤心的泣不成声,半晌才哽咽道,“娘,我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说罢,“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娘,您老人家保重身体,女儿不孝,您就当我病死在了碧云庵……”
她白玉般的额头又红又肿。
赵凌看着心里直哆嗦。
逃难的时候他都没让她伤过一个指头,现在反而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他朝傅五老爷望去。
傅五老爷眼中只有冷屑。
他朝傅庭筀望去。
傅庭筀脸上只有厌烦。
他朝傅少奶奶望去。
傅少奶奶掩面而泣,却不敢动弹半步。
他朝着躲在厢房、树后的小厮、丫鬟望去。
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
赵凌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他撩了袍子,神色庄重而肃穆地跪在了傅庭筠的身边。
“傅夫人!”他的声音平缓。却带着奇怪的张力,好像就响在众人的耳边似的,“我是赵凌。您托我送令爱到渭南投亲,不曾想解老爷全家遇难。无奈之下。我和令爱只好去西安府投亲。途中遇到匪徒,多亏令爱救我性命,到西安府之后,又是令爱指点我投奔明主。我爱慕令爱临危不惧,智勇双全,想与令爱结为百年之好。令爱却要禀明了父母,求父母做主。只是我父母双亡,没有能为我做主的长辈。今日特向傅夫人提亲,求傅夫人将爱女嫁与我……”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傅五老爷已大声喝道,“你给闭嘴,别污了我的院子……”
赵凌不为所动,继续道:“我定会与令爱荣辱与共,祸福同当,不离不弃……”
傅五老爷扬手就是一巴掌朝赵凌扇去。
赵凌却不躲不闪,就那样挨了傅五老爷一巴掌。
傅庭筠一下子扑到了赵凌的身上。
他身手高超,颖川侯甚至因此而推荐他给皇上做好贴身的侍卫,如果想躲,父亲怎么可能打得到他。他分明是把父亲当成了长辈,所以心甘情愿地挨父亲这一巴掌。
她的赵凌,他瞒着她去了湖广,她都舍不得抱怨他一下,竟然因为她,被父亲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不是打在了身上,而是打在了脸上!
他是堂堂七尺男儿,就是被像颖川侯、陌毅那样的人算计的时候也没有卑躬屈膝过,却被她父亲打在了脸上。
“父亲,您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傅庭筠朝着父亲大吼,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后悔,后悔踏进了这个院子,后悔把赵凌送到父亲面前让父亲羞辱,“我们走,我们走……”她去拉赵凌,“我们回家……我们回家……”眼泪像雨似的,没有尽头的落下来。
就听见“吱呀”一声,靠南墙最里面的那间厢房突然打开,修竹家的红着眼睛走了出来:“老爷,夫人说,要见赵大人和九小姐!”
“母亲!”傅庭筠喃喃地望着大门后黑漆漆的厢房,呆立当场。
修竹家的含泪朝着傅庭筠点头,仿佛在告诉她,这是真的,你母亲真的要见你们。
傅庭筠又惊又喜,扭头朝赵凌望去,抬眼却看见赵凌被父亲扇红的面颊,她目光一寒,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见过母亲,我们就回家!”
“我和你一起去!”赵凌含笑望着她“伯母要见我们俩人。”
他的声音柔而舒畅,如同春日暖暖的阳光。
傅庭筠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耳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