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法官宣判完毕,给了被告人一个自我陈述的机会。
莫夜突然站了起来,与贴栏里的苏定宇,遥遥相望,那紧紧绞缠的眼光,藏了多少欲言又止的秘密,偷走了谁的情,又击碎了谁的心,五人得知。
“音音,对不起……”
四目交接,许久,苏定宇红了眼,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莫音含着泪,突然展颜一笑,这实在不能说是个多么美的笑容,却足以宁疼所有人的心。
有人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席。
可蓝看到小三他们陪着潘二走了,还给她大了眼神,她点点头,知道他们把沫音交给她了。
不过那群离开的人中,有一人却朝她走了过来,表情扭捏,语气更扭曲,说,“那天……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得太过分。”
“妃妃,不要紧,当时我也太激动了点。你要不坐下一起聊……”
俏脸一横,“不用了,我去……安慰一下我二哥。”
可蓝包容第笑笑,想让那么心高气傲的玉兮妃来跟她道歉,一定是潘子宁的意思了。
那方法官看在苏定宇曾为国家破了很多起重大走私案的情面上,将人放除了被告席铁栏,有情人申请地拥抱在一起。
哎,看来这次他们家的潘二少是真的……失恋了。
……
门外,正值午后烈阳当空,蝉声震耳。
宽石巨柱的法院大厅,将外面的一切嘈杂声都隔离得宛如是两个世界。
一身简单休闲衫的斯文贵公子,默默第站在米花石柱的阴影里,撵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滚进胸口的烟雾宛如毒龙过境,搅得他眉间一片宁乱。
不是说一口香烟似神仙,可现在却熏得人胸肺五脏都搅着发疼。
他受不了第低咒一声,将烟头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掐灭,一旁陪立的人低叫一声“二哥”,他浑似未闻,伸手又要另外一支。
旁边人立即地上,嘀咕着说,“二哥,我这个比你抽的更呛,你……”
“少废话!”
他掏出打火机,却看到上面的玫瑰花纹,拇指用力地划擦老式的打火轮,却怎么也擦不燃,顿时眉心用力一夹,用力一扣火机盖,对着旁边的不锈钢高级垃圾桶大洞,狠狠地扔了进去。
哐啷一声巨响,震得大厅里来往的人都直往这边看,边看边惊讶地指指点点。
是呀,那样一个一贯都是以最fēng_liú倜傥、俊美优雅形象出现在公共场合,从来都是别人艳慕渴望高攀的对象,帝尚五少里面被评为最俊美的白马王子的潘二公子,怎么会有如此狰狞,失礼,自毁形象的举动呢?!
“二哥。”
一根擦然的火柴急忙递到了男人跟前,他却瞪着那团火,镜片后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深深的桃色,甚至已经蔓延到了雪白的眼球上,看起来森然赫人。
“二哥?你去哪啊!”
突然,男人挥开了那只手,转身就往回走,方向直朝法院后的停车场。
那里,犯人和亲人还可以做最后的道别,当然,这也是有关系才能做到的。
这样该死的画面,他潘子宁活了三十一年,从没想过,却一再发生。而这一次,他又成了一个可有可无似的旁观者,呵,第三者。
“定宇,我明天会去做产检,做完之后我就来看你。”
“音音,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哭了,你在哭下去以后我们的儿子也成个小泪泡 似的,多丢脸……”
“去,你才是小泪包。你怎么就肯定一定是儿子,不是女儿?”
“生儿子好,免得像女儿一样被人欺负,专门欺负别人家的女儿还能一托一……哎哟,行行行,我错了,还是生女儿好,女儿可以随便欺负别人家的儿子……”
可蓝捂着嘴笑着,侧过脸就看到刚赶过来的潘子宁。
男人的目光在一接到这样打情骂俏的画面,又是一缩,远远地隔着镜片的血光看不清那桃花凤眼中的颜色,可是那副高大俊挺的身姿突然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臂微弯着,拳头紧握。
仿佛一触即发,却又是那么无奈,哀伤。
简三实在看不过自家哥哥这般憋屈隐忍的模样,把心一横,奔上前就揽住了退回来的沫音肩头,笑道,“苏大公子,您就不同担心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做哥哥的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音音。别说谢谢了,咱也没那心情跟您玩什么客气,总之,先预祝你在牢里头万事顺心、平安康泰。”
可蓝翻了个白眼,这个小三,哪像一名维护正义的律师呀,现在这样儿正一副无耻流氓相。
“哎哟,音音,你怎么能踩三哥的脚丫子,你……唉唉,女大不中留,留呀留成仇!”
可蓝拽过简三,耳语几句,简三恢复正色,点了点头。。
沫音走到潘子宁面前,低低说了一句什么,潘子宁侧过脸,什么也没说,沫音看着他,目光一拧,转头走掉,可蓝立即追了上去。
一瞬间,侧身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影子拉得又瘦又长,他转回了头,看着奔走的纤细身影,镜色沉痛和不舍再也掩饰不住。
那个他护着羽翼下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也终于……离开他了。
“啊,二哥你怎么不追?”
可蓝真想敲简三的脑子,瞎起什么哄。
等他们往回走的时,突然看到潘二正在折腾一只垃圾桶。
“还看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最终,大家看着微有洁癖的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