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落地窗前,身形高拨俊美的东方男子,面目印照在镜子般的玻璃上,简洁的黑色西装上,黯金色的纽扣,流转着低调的奢华光彩。笼罩在夜幕中的洛杉矶,繁灯如星,流光莹彩,透过窗户映入男子深邃迷人的墨瞳中,美得惊人。
他一手抱胸,一手支肘,微低着头看着掌中的手机,性感的薄唇上沟的弦度不断加深,先前那漠离高傲的气息在这一瞬间温柔得宛如远方的深深大海,包容着令人羡幕却又不敢靠近的温柔。
看着手机里的一字一句,他算了算时间,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打键。
那一方,可蓝在听到铃声响起时,看到屏幕里俊峭的笑容,心底幽幽一荡,四周的嘈杂和所有的不安,都和风如絮般地化去了。
“喂……”
“蓝蓝。”
“予城……”
一道长长的叹息,在心底滑过。
古人确然浪漫如斯,早己洞悉了男女之间,这最细腻温醇的沉默瞬间,只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隔着半个地球,隔着十二个小时的航程,一线电波,火光迸闪间,将两颗心的频率,调成一步。
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知道。
耳朵靠在听筒上,越来越热,不知道是因为五月热情的阳光,还是因为,仿佛他(她)就左耳旁轻轻呼吸着,配合着自己的脉动,叩响心门。
他仿佛能看到,那满头的小卷卷在阳光的穿透下,散发着蓬松柔软的感觉,粉颈低垂,玉颊嫣然,刹时间,身体一件紧绷过。
她听到那里传来一声短促而重的呼吸,一个字冲上喉,又生生压抑住,憋得小脸更红曼艳。
刚想开口,电话里突然传来嘀嘀声,起先她不懂。
当他开口说话时,“蓝蓝,这出早,在做什么?”
“我……”她想说“我在想你”,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夺天一大早,姝又和警察哥哥吵架了,现在我正在外面陪她散心。你在做什么?”
耳麦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她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那四个字,呼之欲出。
“蓝蓝,我在想你,站在三十六层高的宴会厅里,看着洛杉矶的夜景。”
与此同时,一夺短信发来,她打开一看,正是莹彩流光的繁华夜景,那漆黑的玻璃上反映着男人模糊的面容,瞬间感觉手机似乎在发烫,烫到了心里。
“予城,我也……”
咚叮一声,卡掉了后面的两个字,这移开手机一看,竟然是电量不足的关机画面。
可蓝才想起,已经用了好几天没充电了,这两天又过得挺紧张,也忘了。
“啊啊啊,讨厌讨厌,怎么可以这样儿!”
路边的小村下,一十卷毛女人正抓着前面的女人的手臂,直撞着歇斯底里的跺脚咆哮。
另一方,男人看着突然断掉的手机,也是一愣,瞬尔就失笑出声,心想也许那方是没电了,小女人一郁闷烦踩就有头撞墙的习惯,现在……
“萧可蓝,你够了没呀,撞得人家背痛死了。不就是没电了嘛,回去充上打过去就是了,你嚎什么嚎呀,你们还在热恋期,要不要这么夸张来刺激我这个失恋者啊!”
王姝直翻白眼,心说这只小母鸡真是彻底完蛋了啊!
……
而就在可蓝离家后,萧家二老与两男人面面相窥半晌,萧妈妈捂着嘴借口刷灶台先离开了,萧爸爸指了指沙发,三个男人坐了下来。
郑言道扭着脸侧着身很想进屋里待着,但碍着现在别人家,也只能丢脸丢到底了。
林进倒是很乐意,看萧爸爸的表情,多半是有很重要的事询问他们。而对于父母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儿女的事了。
萧爸爸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一声,将两个小伙字来回扫了两眼,笑道,“阿道啊,小俩口打打闹闹都很正常,我和你阿姨刚结婚那会儿动不动就摔床板子闹离婚。女人家吵架都为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就是个发泄,等她气消了哄哄就行。今天,你做得很好。这挨一脚,只要问题不大,晚点儿小王回来了,还会更心疼你。男人嘛,要有点儿骨气,咱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更不屑动手打女人了。你说叔说得对不对?”
郑言道还在心里暗骂王姝“瓜婆娘”,被萧爸爸这软硬兼济的一说,忍着还在隐隐作痛的伤,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说,“萧叔,我知道。那个臭婆娘,就是人来疯。”
三个男人会心一笑,萧爸爸将萧妈妈削好的水果,送到了两人面前,吃着甜东西,气氛也好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酗酿得差不多了,莆爸爸呷了口茶,才看向林进,林进机警笑了笑,先下手为强。
“萧叔,刚才下楼时我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钱的问题都解决了。昨晚打扰了,真不好意思。待会儿看王姝回来,我们收拾收拾就回碧城。”
“哪里,你们难得来玩一趟,就多住几天也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们都是成年人,住在我们这小房子里不方便倒是委屈了。”
“不会不会,小房子好,温馨,有家的味道。我那套婚房也就这么点儿大,我们一吵亲,那臭婆娘想躲也躲不到地儿。呵呵呵!”郑言道这会儿缓过劲儿来,插了一嘴后就傻兮兮地笑。
萧爸爸点点头,目光瞥到还海在柜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