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一月,冬至节。我和阿畅在那片儿视察,准备拍下那块地。”他顿了顿,眸色转深,“我帮你捡文件时,你这还是直溜溜的揉法,玩哈桑在会馆前面你对着我的车搔首弄姿的时候,就变成满头卷卷了。小三常说,女人善变,我倒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这样迅速的变化。
可是,蓝蓝,你烫这么多卷卷,是想掩饰什么?你藏着哪些弯弯曲曲的纠结,让我总也走不进来,一不小心,你很安全,也会很累。我还是喜欢你直发时,清清爽爽,自然自在的模样。”
“我。。。。。。我怕。。。。。。”
他的目光太澄澈,太干净,仿如万缕金光一般一下化去她心底哪些牵牵绕绕的藤蔓,她又写惶恐,她住惯了保护网,她不敢直视那样逼人的、温暖的、刺目的光,将脑袋拱进他怀里。
他抱紧了她,入场一般抚着她的头,轻声哄着缩回壳里的小乌龟,“蓝蓝,相信我,不要怕。”
“我不知道。。。。。。”
人的心很脆弱,受了伤,会很痛,痛过后就会竖起一道高墙。它开始拥有了一种避出伤害的本能,却也在摒避了伤害的同时,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不怕,慢慢就会知道。”
“那你。。。。。。不会走两个月吧?”
“不会。”
“那是。。。。。。一个半月。”
“不会。”
“一个月?”
“用不着。”
“三。。。。。。”
“蓝蓝,你真是个小蜗牛!”就不敢直接问几天。
他无奈地叹息,俯身一把将小人报了起来,她惊得尖叫一声,撑住他的肩头,男的高出了他半个身子,他仰头看着她,这样居高临下的感觉,奇妙极了。
她笑了开,双手捂上他的俊脸,大声道,“向予城,我喜欢你。”
他突然把她往上一抛,她吓得又笑又叫。
“大声点,我听不到。”
“萧可蓝,喜欢向予城——”
“向予城也喜欢萧可蓝——”
空旷的大厅里,一遍遍回荡着欢声笑语,缠绵情话。
她落回他的怀抱,他捧着他的笑脸,深深地吻上去,细细地tiǎn_shǔn描绘,像要吧这柔软甜蜜的轮廓都刻进心底,未来的一个个离别之夜,才能有足够的依凭,抵抗那些孤枕难眠的相思。
许久许久,两人身边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
回头,记账不好意思地别着眼说,“先生,时间已经到了。”
很机械的一句话,一下又拧疼了可蓝的心。
她下意识地扣紧了他的大手,十指无隙,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他一笑,勾了勾她已经有肉的小下巴,“要不,就跟我走。护照什么的,我叫人送来。”
“。。。。。。好,好啊!反正,你那么强大,没什么搞不定的哦!”
“现在知道我强大了?”他拧了下她的小鼻子。
“嗯,知道了。”她乖巧地眨眨眼,跟着他往通道走。
“要真强大,为什么三个月你的肚子还没消息?”
“向予城——”
“嘘,这不是我说的,是刚才沈姨偷偷问的。”
她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起贝哥之前说的故事后序,想起他昨晚洗水槽前说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把自己置于过于低微的境地,其实都是自己太没自信,太杞人忧天了。
“予城,我。。。。。。真的值得你。。。。。。”
他的食指轻轻考在她唇边,他摇了摇头,在通道口停了下来,将她深深地揽进怀里轻轻摇。
“蓝蓝,我也想了很久。爱情不是街头火拼跟人抢地盘,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不会再请求你什么,我想。。。。。。”他深吸了口气,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林进其实说得很对,也许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一下,会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分开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冷静想想,理智地思考一下,没有我的迷惑和控制。
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当我笼子里的金丝雀,你懂吗?”
“予城,我没有,我没有,你听我说,我会犹豫,会因为林进说的话哭,我不是。。。。。。”
她一下心慌得无与伦比,曾经那种仿佛有要失去的恐惧,袭上心头。
“嘘,蓝蓝,别激动。我只是说你可以。。。。。。”
“不要,我不要考虑。”她推他的怀抱,脸又皱成一堆,“我也不要尝试,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向予城。你怎么可以在人家都已经决定相信你的时候,又要人家重新做选择,你这样。。。。。。这样故作姿态,什么意思啊你!”
“蓝蓝。。。。。。”
“讨厌,我不要停,你收回刚才的话,向予城,我命令你收回收回,通通收回!”
小女人急的像头暴躁的小犀牛,抡着两小拳头不断砸在男人胸口,那一下一下,捶得男人真是心花怒放极了。
当然,面子上还要装装范儿,“好,我收回,都收回。哎,蓝蓝,别哭,好好,都是我不对,我不好,我错了。”
嘴中,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收进在紧紧的怀抱里,被爱妥帖安放。
这一通打情骂俏,又吧尴尬的乘务长给看的目瞪口呆,他心目中威严俊酷的大老板形象,慢慢坍塌中。万般不得已,又得上前提醒,做棒打鸳鸯。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