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叫舍友在晚上查房时跟治保部的人说一声。
古以箫没有人们想像中的那样欢欣鼓舞,站在一排电梯前,她踌躇着不敢进去。电梯门开关了好几次,她总是向前迈一小步之后就马上退后,气都喘不过来——这很不像平时的她。
这是她第一次来海景旋转餐厅,想到自己要在电梯里呆着直到它停在三十九层,她就一阵颤栗。由于小时候遭到绑架时,被藏在一个小货车的后面,她就开始患有幽闭空间恐惧症,这也是近几年才发现的,而且家里人谁也不知道。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病,对身体没什么害处,就没怎么在意。平时乘坐电梯的时候,只要不在里面呆太久,她都不会有问题。唯一一次和古以笙一起坐电梯到二十层的餐厅参加婚礼,她一路死死抱着古以笙,以至于电梯门开的时候,人家以为她和古以笙是欲求不满的情侣,纷纷用伤风败俗的目光看着他们俩,好是尴尬。
她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古以笙,叫他下来接她。
“古以箫同学。”身后,响起一个很熟悉的男声。
古以箫转身,看见穿着样式简单的黑色修身西装的易丞站在她身后,流海随意地垂在额旁,并且,没戴眼镜。“易教授好。”她微笑,对上次柏拉图的事绝口不提,“别来无恙?”她观察他的脸色,恩,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碍,哥哥的泻药分量果然不重。
“你来这做什么?”这里的消费不是普通学生能承担起的。
“我嘛……”古以箫想了一会儿,“喝喜酒。”添家丁也算是一喜嘛,至少对爸妈和哥哥来说是这样的。
一个电梯门开了,几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易丞走进电梯,转头问:“你不进来吗?”
“哦。”古以箫回过神,小心翼翼走进电梯,站在易丞身边。
易丞按下第二十九层的按键,问道:“你上哪层?”
“顶、顶楼,谢谢。”古以箫看见电梯门合上,说话马上结巴起来,一种熟悉的压抑感从四周逼来,让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像是缺氧一样。
电梯开始上升,古以箫退后,背靠着电梯墙,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结结巴巴问易丞:“你来、来这里做什么?”
“和一个美国来的教授约在二十九层的西餐厅,他刚好来中国旅游,我破财请吃饭。”易丞的语调没有上课时的平板,多了一丝口语化的顿挫。他偏头看看古以箫,她穿得很随意,简单的长袖绿色t恤加宽松的休闲裤,但是很适合她。不过,她绞着双手,好像很紧张,于是易丞随口问:“你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古以箫抬脸,易丞发现她嘴唇泛白,目光涣散。
“叮。”电梯到达十楼,一个光头男人走进来,他大大的啤酒肚可以和怀孕十月的孕妇媲美。
古以箫见到那人,剧烈地抖了一下,觉得双腿发软。当年绑架她的人中,就有一个光头和一个啤酒肚,两种特征加在一起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再配上这封闭的电梯,古以箫的顽劣和小聪明早就逃之夭夭,剩下的只有那该死的幽闭恐惧症。
易丞瞧着那人的光头,觉得有点可笑,不过他没表现出来,面无表情地站着。忽然,他的腰上多了两条手臂,低头一看,古以箫从旁边抱住他,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这忽如其来的艳福,让易丞的脑子至少有三秒钟停止运作。
光头男人偏头看了他们一眼,发出一声嗤笑。
古以箫把脸埋进易丞的胸口,呼吸时快时慢,她根本不敢看那个人,背后却尽是冷汗。
易丞抬手把她环住,飞来的艳福,不拣才是白痴。他从没把自己归入正人君子一类,几年的美国生活也让他的行为变得比较率性,不像现在一些表面做作背地猥琐的年轻人,白天是高喊“抵制日货”的愤青,晚上津津有味地观看日本拍的sè_qíng小短篇,抽屉里有好几打日本av女优的性感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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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之前的冬天,古以箫上初一。
她做完值日走出校门,忽然被两人男人拦住,拖进一辆小货车的车厢里。聪明如她,一下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被坏人抓走了!
车厢的汽油味很重,呛得古以箫几乎吐出来。她被粗鲁地搡在角落,睁眼就看见一个光头和一个啤酒肚冲她奸笑。啤酒肚丢下一句“看好了她”就绕到前头开车,光头男关了车厢的门,一屁股坐在她前面,掏出手机,“把你家电话告诉叔叔,叔叔给你面包吃。”
“先给我面包,我再告诉你。”古以箫心想,现在总应该吃饱肚子吧,不然等一下怎么逃啊。
光头男很诧异,他以为这小女孩一定会吓得大哭,没想到她居然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也好,他讨厌哭哭啼啼的小孩。拿了一块面包给她,她果然很合作地报出自家电话号码,爽快得让光头男更加难以置信。
古以箫咬着面包,见他盯着自己看,就奇怪地问:“你怎么还不打电话?”
光头男按着号码,接通之后,粗着嗓音道:“喂!古总裁——”
“错了,我爸现在肯定还在公司,接电话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