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会心微笑。
自从有了舜柔姐和宝宝,向来冷冰冰的郝家大宅多了温暖,不只是她和哥休憩的地方,而是有归属感、有人在等自己回来的「家」。
她是衷心希望能维持原状,这样就满足了,纵使……心里始终有道缺口,不是谁都能填补的,她咧出更深的笑,欺骗自己很快乐。
「宝宝怎麽不过来?」郝红佯装生气,皱著眉低声埋怨,可是双手已有动作,去抱起还无知的笑著的侄子。
「嘻……」小宝宝自然地把手绕过郝红的脖子,在她身後玩拍拍手。
「宝宝还未懂得走路啊……」坐在一旁静看著这幕的舜柔无奈地说,不明白郝红这样逗小宝宝的自娱方法多有趣味。
「但也可以一起玩啊,对不对,宝宝?」
「嘻嘻!」小宝宝什麽都不晓得,只管笑。
「红,你没事吗?」舜柔清亮的眸从儿子身上移向郝红,那透彻了然的眼色让郝红心头一阵拧痛,下意识地别开眼。
「我会有什麽事啊?」她朗声问,殊不知这种故作轻松的口吻,听起来虚假得很。
「是因为凛吗?」舜柔续道:「昨晚我……」话未说完,就被硬生生的打断。
「那不是哥吗?」郝红瞥见花园的入口处有两道熟悉的人影,喊道,她承认她懦弱,晓得昨晚的事应该被看到了,想逃避舜柔姐的问题,才用这种烂藉口脱身。
舜柔转过头,果见郝天渊跟凛向这边走来,她微笑,起身接过郝红手中的宝宝,款步迎向丈夫。
「你回来了。」每次他回家,她都会这样说,原想这生都不值得拥有家庭的她,很珍惜能说这话的机会。
「嗯。」他为她整理拂过脸颊的发丝,应道。
「嘻、嘻!」小宝宝认得爸爸,伸出小手要抱,郝天渊立时搂过儿子,眼底掠过真诚的笑意。
「我们进屋里吧,宝宝晒了太阳颇久了。」舜柔说,三人正要离去时,她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背身问:「红,你要进去吗?」
在原地以鞋尖踢著草的郝红忽闻问话,仰首,就见凛在凝视自己,她迅速垂头,道:「不,我想在花园多待一会。」
棕色软皮鞋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弄著青翠的草尖,眩目的白光没影响她的专注力,郝红放空脑袋,希望藉著这些随意的动作而忘掉扰乱心湖的那个人。
她知道他没离开,还是跟她隔著一段距离。
别问她为什麽知道,就像别问她为什麽会喜欢他,这并没有道理可言,她的直觉、她的心说的,而她深信不疑。
直到她的腿开始酸麻,她才停下来,挺身深呼吸一口气。
再回神,凛已无声无息地定在她身前,深邃的眸直勾勾地看著她,害她心跳无来由地加快,记忆像是跳针的唱盘,倒回去昨夜两人接吻的画面。
郝红赶忙越过他的身侧,摒弃欧陆风的椅子,坐在横敞的树干上,双眼盯著那缓缓接近自己的身影。
五年了,自被强迫送出国後,她以为自己早把那段没结果的暗恋藏在记忆的角落,任其慢慢尘封,却在回来後看见凛的瞬间,发现一切都徒劳无功。她不断地和他作对、无时不刻在违逆他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她曾经想报复他的,谁教他以一个绝情的不字打发她小心翼翼维护多年的情感……
但,连报复,都比想像中难。
「凛。」不久,她发现自己的声音。
「是。」
郝红终於抬头,却不是在看他,焦点是头上的蓝天。
「为什麽你要吻我?」下一秒,她就笑著摇头,自说自话似的:「不,你还是不要答我好了,其实我好怕听你说你不喜欢我。」
「我还是回去好了。」郝红倏地跳起身,轻巧地转身迈步。
凛没考虑太久,快速地上前展臂将她纳入胸前,郝红怔了半晌,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切,包括昨夜的吻,还有此刻的拥抱。
「那时,是骗你的。」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郝红低呼,晓得他指的「那时」是五年前的告白。
「我喜欢你。」
耳边嗡嗡作响,她无法思考,只听到他的话敲中了心门,激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溅满她一身的甜蜜。凛不会撒谎,她知道的,认识他这麽多年,每当他说话,都必定是真心的。
「喔。」她状似敷衍地应道,其实自知喉头在哽咽,感动的泪水凝在眼角,眨不去。
以往,她是众人的掌上明珠,是他接触到仅有的光明,她的热情、她的天真、她的冲劲,都令他心旌动摇,但并不认为当时的自己有资格拥有她。现在,他有能力可以堂而皇之地保护她,而且,他发现愈来愈难放她到别人的身边……
他宁愿自私地掳夺她。
俯首,他轻柔地吻去她滑下脸颊的珍珠,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揉进心坎里。
<番外篇完>
《霸道贵公子vs天才女》 第一回
「这就是你的第二主人。」
谷子蓝瞪著巨型鱼缸内游得悠然自在的鲨鱼,怀疑她是否听错了什麽。
「别怀疑,它叫奥菲莉亚,你的第二主人。」
「一尾鲨鱼当我的主人?」
「不可冒犯奥菲莉亚主人!」管家老金插话。
三条黑线从谷子蓝额上冒出,这便是上等贵族的生活?
任她是智商一六八的天才资优生,也猜不透他们的思维逻辑。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