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卻不是心動,而是不爽,但是她轉念又一想,以他的個人經歷,用這種態度對待任何主動接近他的人,完全可以理解。
腦子裡彎彎繞繞了一通,白池這次依舊無比坦白。
“我想要錢,你有錢。”
白池的這句話,聽上去其實很白癡可笑,有錢人又不是傻子,不會無緣無故做慈善,但是她心裡明白對方是變態聰明的人,所以她覺得以她的智商,還是直白好。
接不接受她的接近,主動權都在他。
原本以為她的話會讓對方多少有點情緒反應,結果他卻低頭繼續看桌上的檔,表情沒有任何起伏波動。
這樣的態度,白池立刻洩氣,暗忖自己果然是個白癡。不過她早已習慣別人這樣的輕視或者無視,所以她準備轉身識趣地離開。
就在這時,言湛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她雖然沒回頭,卻直覺他此時一定還是維持剛才的姿勢和表情,恐怕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可以試試。”
吖?
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是幻聽。
白池轉過身,再次看向言湛。
果然,他還是低頭專注於自己的工作,仿佛整個空間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
“我付你錢。”
白池雖然看不到他的完整表情,但是他嘴唇動了,的確在說話。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她還是不敢相信言湛會回應自己的提議,跟他再次確認。
言湛翻了一頁檔,依舊沒有抬頭。
“我還沒想清楚。”
白池從大廈裡走出來,精神有些恍惚。
她剛剛是跟言湛做了筆交易嗎?他給她錢,但是又不明確說她需要為他做什麼。
她這樣,算是把自己賣了嗎?還不能確定賣了自己什麼,賣到什麼程度?
白池搖搖頭,似乎想通過這個動作將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中揮去,管他的呢。
反正,她目前是一個想生活卻舉步維艱的廢物,而對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來啊,誰怕誰啊。
過了兩三天,白池躺在床上,雙腿夾著被子,懶懶地不想動彈,全身都散發著萎靡不振的氣息。
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她覺得自己快發黴了。
她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去便利店或者餐館打個工,以維持生計。但是她好歹也是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學生,這樣會不會太浪費她讀了那麼多年的書,考了那麼多年的試?
白池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酸腐,但是她就是難以下決心去做任何一件事。
猶豫不決的半吊子,渾渾噩噩就混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就在她哀自己不幸怒自己不爭時,手機響了。
一個酥到能讓人耳朵都懷孕的低沉男聲在耳畔響起,語氣冷,說的話簡潔到讓人聽不懂。
“一會兒有人過來接你。”
吖?!
白池腦子有點懵,想說是不是對方打錯了,這沒頭沒尾的一句。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打錯了?”
4.她把自己賣了
“白池,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對方準確說出她的名字,語氣肯定地反問。
莫名其妙的一通電話,白池正準備不客氣地反問對方自己忘記什麼了,卻忽然斷掉的思路在這一刻呲地銜接起來。
“言湛?”她語氣陡轉,變得小心翼翼。
那邊嗯了一聲,確認她已經搞清楚狀況後,就俐落地掛斷電話。
白池的心卻一下子如卡到嗓子眼,砰砰砰亂跳,她猛掐了把大腿,想說是不是在做夢。
她貌似……好像……真的……莫名其妙為了錢把自己賣出去了。
誒?!
當再次面對和悅這張面帶微笑斯文俊朗的臉,白池莫名覺得心虛。
原本第一次見面,倆人是平等的立場,這一次見面,當他提出那場有些詭異的交易後,她真的就把自己出賣給了他老闆。
白池覺得在他眼中,她一定就成了那種為了錢出賣肉體和靈魂的卑劣之人。
白池很不喜歡這感覺,她倒是覺得被人看成廢物也比當做妓女要好。
看,她又在職業歧視了,這種矛盾的自尊感真是要不得。
白池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小糾結中,因此一句話都沒跟和悅說,也沒坐在副駕駛,而是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