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断了一会。
电话铃声响的有些刺耳,康亦依旧是全程沉默,只有最后说了一句“嗯,我陪你去。”看样子是刘锦的来电,她做了决定。
感觉手被握的更紧了,余盈樽挣扎了一下把手抽出来,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握回去,开口“去医院的时候,我陪你们去吧,女孩子细心,有个照应。”
对面坐着的人点了点头。
晚饭是在江月家吃的,余盈樽煮了皮蛋瘦肉粥跟江月一起强行逼康亦喝下去。江月开了瓶红酒,从冰箱里一层可乐中找到一瓶异类的雪碧,红酒雪碧兑了一杯递给康亦。
康亦干了,江月想倒第二杯的时候康亦自己伸手夺了瓶,对着瓶喝。他不会喝酒,只觉得心里难受想发泄,呛到了咳出眼泪来,红酒顺着嘴角溢出来流进衣领,但扔抱着瓶也不肯罢休。余盈樽跟江月都没劝,各自拿了几听啤酒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直到厨房的啜泣声消失,江月才上楼拿了条毯子盖在睡着的康亦身上。
“你忙完了?”余盈樽跪坐在懒人沙发上,已经喝完了第三听啤酒,正在伸手勾茶几上的第四听,有点远。
江月点头,迈开长腿两步跨到了茶几前给余盈樽递了过去,余盈樽喝到了第四听啤酒一脸满足。余盈樽跪在沙发上,沙发柔软使她身体略微前倾,江月站在沙发前看好像要倒过来的小姑娘皱眉。伸手把她固定住,居高临下的教育道“规矩点坐好了,别摔下来。”
小姑娘乖乖的点点头,江月松开手,余盈樽听话的想换个坐姿,但是腿跪的有点麻,沙发顺势变了形整个人彻底往前倾。
江月再一次伸手把小姑娘直接揽在怀里,姿势有点诡异,余盈樽的头倚在江月胸口,手里还举着啤酒罐不让它洒出来“樽樽,你是不是傻的啊。”
江月用胸口跟一只手固定着余盈樽,一手拿走了她手里的易拉罐,饮尽往地下一扔,易拉罐接触到地面砸出清脆的声响。声音敲醒了余盈樽,但她迷恋江月抱自己的感觉,不想主动离开。
江月并没有也没有放开的意思,继续站在原地半搂着怀里的小姑娘,半响他低头,用下巴抵在小姑娘头顶开了口“给我抱一会好不好。”
从前余盈樽认识江月的时候,江月已经步入社会一段时间,成熟到很少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怔了一下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抵着小姑娘头顶的江月直接感觉到了小姑娘的同意,声音有些沙哑“我跟康亦兄弟很多年了,前两天接到康亦的电话我就觉得语气不对,刘锦的校内也发了很奇怪的动态。我通了一整天宵把项目收尾结束赶回来,问了康亦坐标,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然后我就看见他对面坐的你。”
搂着余盈樽的手收紧了一点,“其实我今天都有点慌的,你还小,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还太沉重,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其实我什么都能接受的。”本来只是一味的被江月搂着,余盈樽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伸出手反抱住了江月的腰,把头埋得更深,江月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幸好余盈樽埋在江月怀里,他们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
刚刚抱过以后两人都装作无时发生过,继续喝酒,时而碰杯,除了脸颊泛红以外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
时间有点晚了,余盈樽打了电话回去说今天回自己家住。她睡了阁楼主卧,江月睡沙发,至于康亦…他睡厨房。
余盈樽的睡眠一向不太好,但在江月床上意外睡得安稳,沾枕即眠。
而江月窝在沙发上已经开始默算,余盈樽什么时候能成年了。
……
第二天一早是江月陪康亦去的医院,余盈樽想一起,但被江月阻拦。
余盈樽拎着煲了一上午的鸡汤找到他们的时候,刘锦已经进去一会了,康亦垂头瘫在椅子上。
“注意事项我放在保温袋里了,可能用到的东西我也买好了,这是宾馆房卡。”余盈樽把东西放在康亦旁边的椅子上,跟江月一起倚墙而立。
医院是个迎来送往的地方,护士扶着刘锦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刚好经过一对夫妻抱着新生儿来产检。康亦站起来想去扶她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身旁的江月及时搀住了他一下才没倒下。
余盈樽差点没认出来刘锦,她瘦了非常多,从前圆润的脸现在已经有了棱角,汗水打湿了刘海粘在额头上,但还是硬生生对着康亦挤出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让余盈樽想哭,康亦是这段感情里被偏爱的更多的一方,中间他数年无数次有过分手的念头,但是归于责任心让他最后跟刘锦结婚。
说到底被偏爱的从来都有恃无恐,康亦如是,江月又何尝不是。
江月送了余盈樽回家,顺便把兔子取回来养。余盈樽已经开学有一阵了,父亲工作忙,自己搬到了奶奶家住,周末偶尔回家陪父亲喝酒吃个饭。
刚刚医院那一幕有些沉重了,两个人一路都没说过话。
江月琢磨了一路怎么安慰小姑娘,本来并不想让她来医院。但是她偏偏来了,做事情还带了不符年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