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道:“你若再胡闹,不止是害了你,也将害了范家了,快跟我回去!”
郑媛一怔,旋即听出来,前一个说话的正是范芳树,后一个却是范彩丝。
只听芳树喝道:“我自己做的事自己会担,跟别人不相干。”
“话说的轻巧,”彩丝似乎气结,却按捺着低声道:“上次你在温家做的,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我跟阿纯都看见了,只是没有声张罢了,你不知道收敛悔改,竟还要变本加厉?今儿又是郑大人成亲的大好日子,你胡闹什么?夫人也在席上,你若闹出来,大家的脸上都不能好看,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不过是毁了名声罢了,横竖是没结果的,不要把吃亏当作是得便宜!”
说着,便拉住了芳树:“趁着没有人发现,快跟我回去!”
郑媛听到这里,忙悄悄地退后,才在一丛竹子后站住,就见彩丝拉着芳树,急急地出门去了。
***
郑宰思成亲这日,外有养谦,内有温姨妈,都到郑家赴宴,独独琉璃却没有前去。
琉璃只说身上不好,温姨妈当然不知道原因,因疼惜女儿,便不叫她劳动了。养谦知道琉璃只是装病,但他自以为猜着了琉璃不肯去的缘故,却怎么也想不到,琉璃夜宿宫中时候郑宰思的那突然一吻,才是真正的症结。
此后又过数日,这天,温姨妈跟琉璃在屋里头坐着闲话,温姨妈因说道:“近来不知怎么,竟不见那府里你三姐姐来了,连你二姐姐也少见了。”
琉璃道:“想必是因为天热,所以都懒怠动弹。”
温姨妈说道:“这个不是,之前大冬天下着雪,都还肯来呢。如何这会儿突然又冷下来了。何况上次我带着你往那府里去,你姨母竟只说她们病着,竟没有见到,总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琉璃想了想:“能有什么事儿呢?”突然想起之前彩丝跟自己提过的终身的事,便问道:“会不会是那府里的姨母给她们相中了合适的人家了?所以害羞不肯见面?”
温姨妈怔了怔,摇头道:“我没有听你姨母说过,如果真的有,她早该告诉了。”
两人说到这里,突然外头小丫头来说:“范府老夫人来了。”
温姨妈意外,起身的时候就对琉璃说道:“果然是白天不可以说人,你姨母既然来了,想必也带了她们一块。”
于是来到外间迎接,却见冯夫人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丫鬟,并几个管事的嬷嬷等,却并不见彩丝芳树。
仔细又看,见冯夫人的脸色有些奇异,隐隐地好像带着些恼怒之色。
琉璃跟温姨妈对视一眼,请了冯夫人入内落座,略说了几句,琉璃就借故先退了出来。
果然,冯夫人见她出了门,挥手叫屋内的丫鬟们也都退了,才拧眉对温姨妈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今儿若不说出来,只怕我也要给气死了。”
温姨妈忙问怎么了,心里有些担忧,生恐是那府里的许姨娘又招惹了冯夫人。毕竟许姨娘是范垣的生母,有些话却叫她不大好说。
冯夫人道:“是大房里惹出事来了。”
温姨妈一听,心暂时宽了三分:“大房又怎么了?”
冯夫人冷笑道:“他们教的好,趁着我不注意,教出个了不得的女孩子,上赶着要去给人当妾呢。”
温姨妈大惊失色:“什么话?”
冯夫人道:“你听着不信是不是,我才听见的时候,也还当时做梦呢。”
原来冯夫人所说的女孩子,正是芳树。
因芳树苦恋郑宰思,之前他并未成亲,还罢了,自打成亲后,芳树日思夜想,竟然病倒了,连日里请医服药也不见好转。
冯夫人起初不以为意,只当时时气所感而已。那段日子里,郑家的郑媛却时常前来府里走动,向冯夫人请安,顺便探望芳树。
原本冯夫人以为是郑家示好,倒也罢了。只是郑媛来了几次,冯夫人便渐渐察觉出异样来。
她心中不免忖度,郑家会不会是有别的什么意思。直到那天,彩丝亲自来见,偷偷地对她说了一番话,冯夫人才霍然明白。
据彩丝说,芳树暗中喜欢郑宰思,所以先前才跟郑媛相交甚好,且郑宰思成亲那天,芳树几乎就闹出事来,亏得她及时将人拉了回来。
怕冯夫人不信,彩丝又将在温家的时候目睹的那一幕告诉了冯夫人,又道:“纯儿跟我在一起,我们一块儿看见的。并不是虚言。”
冯夫人生平最恨这种私相授受的行径,又听芳树如此行为不检,更是恨怒异常,便道:“你发现的时候就该立刻告诉我!我自教训她,不该托了这半年,差点就出了事了!”
彩丝道:“实指望妹妹能够悬崖勒马,所以不敢就告诉夫人,生怕夫人责罚她,没想到却是我想错了,早知道她死不悔改,就该早告诉夫人了。”
冯夫人已经命人去把芳树叫来,又拧眉道:“等我问明白了,再做处置。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嘉许了两句,就叫彩丝退了。
冯夫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