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问题了。裴玉安对家中闺学的女先生们都有些不满。这些女先生都教了府上的姑娘一些什么玩意儿?
裴玉安心中恼怒,却全是冲着外人去的,对上自己这个闺女,裴玉安自觉自己还是很有耐心的,当即道:“雪云你好好准备,爹爹这边什么都帮你准备好。”
裴雪云并没看出自己父亲那表情下的无奈,只欢喜地道:“爹,徐表妹是个好人,想来徐家的那些东西都没什么问题,您能不能让人去跟徐家的人谈谈,以后我想要的材料什么的,先都去徐家买?”
裴玉安打趣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好表妹在府上吗?你去寻她不是更方便?”
裴雪云皱眉:“爹,在商言商,我们既然要跟徐家的合作,当然是要按照徐家的规矩来。”
裴雪云说着,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心里嘀咕道:“连规矩都不懂,怪不得这么多年,还只有一个小生意糊口呢。”
☆、后遗症
裴雪云得庆幸自己的心里的这些小嘀咕没说出来。
裴玉安虽然有些心塞, 还是将自家闺女的话听了进去, 表示愿意给自家闺女一些帮助。
至于什么陪房之类的, 裴玉安并没有说什么, 却也不准自家闺女在胡乱说什么。陪房这些词,是一个姑娘家能随时挂在自己嘴边的吗?
这父女俩一大早上地在院子外面嘀嘀咕咕地讲小话, 有心的人很轻易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只是这对腻歪的父女说了些什么,并没有听到罢了。
林氏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奶嬷嬷。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奶娘您放心,我如今比谁都想得开的。”
奶嬷嬷唉声叹气地,想得开能打定主意守着小少爷过日子?一辈子还那么长呢, 夫妻两人相敬如冰的日子有什么滋味?
林氏看着自家奶娘那有些佝偻了的背影, 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自己那总是想太多的奶娘。
罢了,奶娘总有一天会想清楚自己这般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徐德音这几日觉得就连简先生的琴艺课都没那么难熬了。
毕竟这简先生虽说看自己有些不顺眼, 可也只是当自己不存在罢了。
徐德音与几位姐姐告辞后,脚步轻快地回庭华轩。
“这春日里来了就是好,身上的衣服少了, 整个人感觉松快了好多呢。”徐德音洋洋自得道。
玉枕跟在自家姑娘身后, 脚步也挪得很快, 额角甚至还因为脚步太快, 隐隐冒出星星点点的湿意。
“姑娘, 您慢点儿。”玉枕连忙道。
徐德音脚下的步伐放慢了些, 嘴里却啧啧有声道:“你们来了平南侯府, 也懈怠了。”
玉枕当即便小声接话道:“姑娘, 咱们可没您那飞檐走壁的本事,晚上还能出去溜达溜达。”
徐德音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地,正想说什么,眼角忽然瞥见对面有人正往自己这边靠近。
徐德音当即闭了嘴巴。玉枕顺着徐德音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对面的那一一行人。
玉枕有些纳闷地道:“咱们的庭华轩和二房所在的院落,怎么走也不会顺路的呀。”
徐德音抿了抿唇,既然不是顺路的,那就只能说明,这人是故意来找自己的。
徐德音有些诧异自己的二舅妈怎么会有空闲的时间来找自己,还是脸上带笑地迎上前去。
“德音见过二舅妈。”徐德音微微福身。
玉枕跟着行了一个全礼。
韩氏看着眼前含笑小姑娘,连忙将人给搀起来,有些伤心地道:“德音丫头也真是的,以前隔了天南海北的不能常见面也就罢了,如今咱们就在一个宅子里,也不见德音丫头来看我这个舅妈。”
徐德音低垂着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自己这二舅妈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就对自己这般亲近了?
徐德音想得头疼,最后还是没想出个一二来。
罢了罢了,就看看自己这二舅妈有什么盘算再说其他的吧。
听见自己二舅妈这么说,徐德音赶紧挤出两滴泪来,轻叹道:“舅妈应也知晓,我这身上还带着孝,哪里敢随意四处走动。”
徐德音说着,脸上也露出自己最近最擅长的苦相来:“若不是外祖母相邀,我是连来京城都不大敢的。”
韩氏一双眉头皱了皱,很快就舒展开来:“咱们都是亲戚,互相之间有来往本事应该。你守孝本是因你孝顺,哪里来的秽气之说?”
韩氏说着,显然也不想在守孝这件事到底秽气不秽气上面歪缠,便道:“德音可是在府上过得不舒心?怎么看你瘦得都快没个人样了。庭华轩那边不是说设小厨房吗?德音合该让你身边的丫鬟婆子多给你炖一些滋补的汤水。”
韩氏说着,便看向徐德音身边的玉枕,迟疑开口:“你们这庭华轩的丫头都不四处走动,如今大半年了,我见着都还眼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