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是。他皱了皱眉,转身便要离开,或许是自己穿的太显眼了,居然还会遇到许久未见的搭讪,不过师兄是什么新梗吗?
他走着走着,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个人身上厚重的大地气息,难道是她?
他连忙转过身,恰好看到了塔莉亚有些失落的背影。
嘿!你叫什么名字?他叫道。
在人群中,塔莉亚似乎没听清楚张潮说了些什么,继续向前走着,厚厚的耳塞将他的声音阻隔了。
张潮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次他运用了风的力量,塔莉亚只觉一股冷风吹入她的耳畔,在打了个哆嗦的瞬间,猛然间回过了头。
你在叫我吗?
她环视了四周,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
张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厉,他仔细地打量着塔莉亚,片刻后就确定了她的身份:是的,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塔莉亚。她的语气有点结结巴巴,但还是很倔强地盯着张潮肆无忌惮富有侵略性的眼神,这是她的导师教导她这样做的,无论何时,都不能怯懦。
张潮脸上的冷厉消散了,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你好,师妹。我叫张潮。
漫天的风雪陡然间掀起,但很快塔莉亚就现了自己的身前,有了一道厚重的身影,将那些涌来的雪花尽数挡在了其后。
谢谢谢。她突然感觉心底涌起了一丝暖意,就和导师一样,当他无法陪伴自己的时候,于是就有了师兄。
不过你真的是我的师兄——张潮?她挠了挠头,有些迟疑,毕竟时机太巧了。
当然,导师他应该跟你说过我吧?张潮有些苦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也不知亚索现在究竟是何等境遇,有没有找到锐雯?
他突然感觉自己当初说出那样的推论太过草率了,尽管那是人们众所周知的猜测,但是却正因为如此,张潮才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或许都是假的——他这样想,但所幸自己当初也并未肯定地告诉亚索,凶手就是锐雯,依他的性子,想来也会认真查探清楚的。
嗯!塔莉亚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沉思了片刻又道,师兄,你的未婚妻是谁?
未婚妻?
我有未婚妻这种东西吗?
张潮挠了挠头,然后就看到塔莉亚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浓郁的警惕和戒备。
他苦笑道:假如你说的是艾瑞莉娅的话,我想她应该算是吧。
算是?塔莉亚微微有些疑惑,但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张潮感觉这件事真的很棘手,每回提起总有一种心虚兼愧疚的感觉。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懂什么?边儿呆着去。他撇了撇嘴,很生硬地表达了自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愿望。
塔莉亚却有些不依不饶,因为她真的很好奇。
在这之前她还以为能泡到艾瑞莉娅这样的女生,师兄该是怎样威武俊朗的一个人,但现在看来,却也很一般罢了,五官虽然很端正,但却并不符合恕瑞玛人的审美。
毕竟他太白了,而且也不雄壮,就跟导师一样是个小白脸。
尤其是他居然没有胡子!
天啦撸——恕瑞玛人绝不能忍受没有胡须的男生。
织母在上,难道艾欧尼亚人的审美观和恕瑞玛的居然相差了这么多的吗?
有着典型的恕瑞玛人审美观的塔莉亚在心底狠狠地给张潮画了一个差评的符号,然后继续问道:师兄你就说一说嘛,我早就举行过成年礼了,不是小孩子了。
被纠缠得无可奈何的张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
那是个约定。他说,等我履行那个约定之后,她就是我的妻子了。
就这样?她感觉不可思议。
就这样。他感觉理所应当。
张潮和塔莉亚并肩走着,很快就穿越了一整条街,走向了另外的街区。
你在这里做什么?张潮疑惑道。
逛一逛,毕竟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象——在恕瑞玛是没有雪的,不过看多了也会感觉腻。
哦,对了,我在等船,那是一个名叫考拉的船长的船。塔莉亚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
你打算去哪了?张潮撇了撇眉毛,感觉似乎要生什么很巧合的事情了。
弗雷尔卓德,德玛西亚,然后回恕瑞玛。她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向往,她在想家。
张潮微微笑了笑:那倒是真不错的一件事,因为我刚好也正要去弗雷尔卓德。
塔莉亚眼前一亮:真的吗?那我们可以一起去咯?
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看得出对方真的是很想跟自己同行,倒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塔莉亚大概是不喜欢孤独的感觉的。
其实谁都不喜欢孤独,张潮也不喜欢,人们善于忍受孤独,却并不意味着人们也享受孤独。
风雪越的大了,有的摊贩搭建的窝棚被雪压倒,于是很快街上的人影便变得罕至。
张潮抓紧时间从一个小商贩手里买到了两颗烤玉米,塞到塔莉亚的手里,然后自己吃得很开心。
每一刻玉米粒都浓缩着美味的酱汁,轻轻一咬,顿时满口馨香。
啊,这是玉米?塔莉亚惊讶道。
张潮点了点头:一种很廉价的作物,不过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张潮三下五除二地将玉米啃了个精光,随即说道:船已经到了。
塔莉亚没明白张潮的意思,呆住了:什么?
张潮又重复了一遍: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