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哪!今天礼拜天,又不用上班,怎么不多睡会?你看你,才上班没几天,就变得又瘦又黑的,唉-----”奶奶接过建文递过来的毛巾,用力敲了敲被子里的双腿,“都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拖累你们了,小文哪!奶奶想想就----”说着,奶奶扭头看了一眼身侧,流着口涎的老伴,仔细的给老伴擦干净脸,又用毛巾去拭眼角的泪。
建文接过毛巾,转身在脸盆里搓了几把,拧干后,微笑着要给奶奶擦脸,“你看你,奶奶,老话说,家有一老,好比一宝,我们家这么福气,有两宝哪!”
奶奶被建文说得一乐:“好孙子,奶奶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摊上你这么懂事的孙子,尽会哄奶奶高兴!”奶奶接过毛巾,自己擦了擦脸。
“奶奶,我听大全说集邮市场开了,我想去瞎看看,下午去夜校看看怎么报名,赵主任说了,我有可能提前转正,到时候,下了班,我想先把成人高中读出来。”
“小文?赵主任真的说要让你提前转正?”刘兰香从晓霞手中接过洗好的衣服,刚准备跨出门,听见建文的话,连忙抱着洗衣盆来到房门口,周正良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来到房门口,透过刘兰香的肩头,目光,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爸!妈!赵主任也就那么一说,八字还没一撇哪-----”建文再次从奶奶手中接过毛巾,在脸盆里搓了搓,绞干毛巾,端起脸盆就起身往房门外走。“傻小子!赵主任从来不会糊弄人,这事八成靠谱!”周正良侧身让开一条道,对刘兰香说道。
“是吗?”刘兰香喜得立马放下洗衣盆,接过建文手中的脸盆和毛巾,右手在建文后背轻拍一下,“我就说,我的儿子,到哪里都是好样的!再喝点粥!去吧,今天休息,痛痛快快地去玩,身上带钱了吗?一个大小伙子,身上总要备点零花花。”说着,刘兰香就要从裤兜里摸包钱的手帕。
“不用,我就想随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可以和人家交换的。再说,我身上还有一块七毛多哪,巨款!嘿嘿!”建文按住妈妈的手,“爸!妈!我吃饱了,出去了!”
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建文抬头看了看,邮政局的一个偏门上方,端端正正地写着集邮市场四个大字。里面乌泱泱都是人,在进出口处的台阶上,也有好多人将集邮册摊在地上,摊主不时和围在身侧的几个人交流着。
,理了理里面的几本集邮册。信步往台阶上走去,眼睛不住往两侧看去,一个络腮胡子的光头的摊位上,一时没几个人在看,见建文目光瞥向自己的摊位,忙站起来,一脸热切地说道:“小兄弟,来啦?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建文蹲下身,随手翻了几下地上的集邮册,将目光停在一套诗词邮票上。
络腮胡子热切地递过镊子和放大镜,“小兄弟,好眼光,这套邮票,品相没得说,您上眼看看?”
建文接过镊子和放大镜,拈起一枚邮票,仔细看了看,忽然眉头一皱,调转邮票,查看邮票的背胶,又转回来仔细查看邮票的一角,微笑着将邮票放回邮册,把镊子和放大镜放在邮册一旁,站起身就要走。
络腮胡子急忙将身向前探了探,“小兄弟,价钱好说,您开个价,这套票,我敢说整个市场里没几套!”
“这是水洗票吧?”建文淡淡一笑。
络腮胡子一怔,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建文,笑容淡了许多,重新蹲回小板凳上。
“这是从信封上扒下来的,邮戳被洗掉了,品相就一落千丈了。”建文重新蹲下身来。
络腮胡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清早的,别找不痛快,毁我生意啊!”
“我呢,也是纯属好玩,你这套票不如换给我?”
络腮胡子眼睛一亮,“你拿什么换?”
“一张老票!还不成套!里翻出一本集邮册,拿过络腮胡子的镊子,小心地取出一枚邮票,络腮胡子眼睛一亮,连忙小心地要接过来,建文将手一回,“不过,除了你的这套邮票,我奶奶信佛,还要搭上你那个小香炉!”说着,建文将嘴向摊位一角的一个巴掌大的香炉怒了努。
络腮胡子目光紧盯着建文手中的邮票,伸手去接;“那个香炉,我也是从别人手里换来的,我看过了,高仿的宣德炉,只要你的票是真的,要你就拿去!”
建文将邮票小心地递给络腮胡子,络腮胡子接在手中,用放大镜反复查看,半晌,猛一抬头:“成交!”
建文小心地将邮票和小,转身要走,被络腮胡子叫住:“小兄弟,你的集邮册能给我看看么?”
建文淡淡一笑:“不用麻烦了吧,你这里已经没有我想换的东西了!”
“哎!这里没有,我家里还有嘛!”络腮胡子从包里取出一本小笔记本,飞快的写了几个字,递给建文,“李亮,小兄弟,交个朋友!有空赏脸去我家坐坐?”
“周建文,好说,一定!一定!”建文将纸条叠,轻,转身向集邮市场里面走去。
只见柜台里,邮局的几个营业员正在嗑着瓜子闲聊。
“大姐,麻烦你今年的猴票怎么卖?”
“八分!”柜台里传来不耐烦的回应。
“麻烦你给我来个四方联!”
“来了!”柜台里的一个卷发女人拍了拍手,拿镊子从柜台里取出一套四方联的猴票,回头笑着对柜台里说道,“这套票设计地丑死了,上面说了,再卖不掉,就都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