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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默然的望著張夙,沒料到因為當初他隨心的舉動,卻把數萬年前肆虐天地的冥王放了出來。
想起滅世預言,他目光微沉。
「既然只是神識,本尊自有能力把你封回地府。」
南華揚起手,無視誅仙引傳來的劇疼,手裡的朝陽止雪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若是歿世冥王的本尊,依他這身體兩百年的道行加上朝陽止雪肯定一點勝算也沒有。不過對方目前只是一縷神識,就算冥王再強大,困在凡人的身體裡就如他一般,施展不出什麼驚人的能力。
誅仙引誅的是他的仙息,只要元神不滅,他便能恢復。
「就算本王只餘以往千分之一力,要覆了這天,不過是易如反掌!」
張夙揚起玄綾鞭,朝著被縛住行動的南華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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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花圓媛大口喘著氣,摀著不斷淌出血的左臂,右手仍緊握南華予她的長劍,赤紅的雙瞳盯著前方半人半蛇的燭龍。
「放棄吧,汝的靈魂先前受忘川之水侵蝕早已殘敗,若不是天尊用元神之力養著,汝早就魂飛魄散了。汝若是再與吾僵持下去,只會徒增魂體的傷害。」
「閉嘴!」花圓媛怒喝:「少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你這隻愚忠的蠢蛇,北辰那種是非不明的主子你也跟得歡樂!」
燭龍手裡出現一簇火光,嘶聲道:「汝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滅世的嚴重性,還惡言詆毀天女大人,死不足惜!」
說完他竄身上前,面對老態龍鍾的花圓媛,燭龍毫無疑問占了上風。不過花圓媛也不是好欺的,揚起長劍就往燭龍劈去,有南華賦予的仙息加上劍上的煞氣,擋下燭龍來勢洶洶的一擊。
「你們天界的神仙全都一個樣,用聖人般的憐憫之姿做出的卻都是心狠手辣的事,虛偽至極!」
感覺心口湧起陣陣熱潮,花圓媛的雙目越發赤紅,本該遲緩笨重的身軀卻逐漸靈活起來。
總是依自己的情緒,來左右處於下處的眾生……
花圓媛怒顯於色,揮起劍來動作俐落,燭龍的手臂被她硬生生劃出道見骨的傷痕。
燭龍詫異地望著眼前容貌似乎漸漸在回春的老婆婆,銳利的目光微斂,雙掌騰起兩簇烈火,朝著花圓媛迅速攻去。
眼看炙熱的火焰就要燒上她的面門,花圓媛雙眼一瞇,胸口熱浪隨著她的氣息翻湧而起,她右手握劍,左手化爪打算徒手抓住燭龍的手臂。
見她自不量力的動作,燭龍在心底冷笑,就算她擒住他一隻手又如何?他可是有兩隻燃著熾火的手啊!
不過就在他手中的火焰要觸及花圓媛的面門時,下腹忽地傳來一道椎心的疼痛。
燭龍愕然望著腹部竄出的妖冶紅花,開得嬌豔的花朵卻像是一把利刃,直穿過他的身軀。
「我說過吧,會讓你生不如死。」花圓媛向後退了一步,像是在欣賞藝術品般看著燭龍痛苦地扭動身軀,想把身上的花摘掉,卻越摘越多。
看著全身遍佈紅花的半蛇人,花圓媛嘴角揚起殘忍的笑。
「對渡過兩劫的花靈來說,控制同是植物的夥伴不過是借力使力。」她擺擺空著的左手,把燭龍捆得像是肉粽般:「雖然不能立刻要了你的命,但這些孩子會吸收你的精氣做為養分,直到他們花開盛放。」
「妖、妖女!」燭龍面露驚恐,「汝不能殺了吾,吾可是--」
「神使就很了不起嗎?」花圓媛面色沉靜,「擅自奪走無辜人的性命,即便你是神使,我也不會原諒你。」
燭龍的身上佈滿密密麻麻的花草,逐漸淹沒他的慘叫與哀嚎。
伸手花圓媛摘下一朵紅豔的花枝,就像是淬血般奪目。將手裡的花放在已無生息的夙颯身上,花圓媛雙手合十,低聲輕喃了幾句往生咒。
她起身撥了撥披在身後,不知何時轉變成墨色的長髮。面前突然白光一閃,花圓媛抬眼竟見到許久未見的鬼差。
肆肆話 # 雙神陷苦劫 (上)
花圓媛知道,鬼差這回並不是來尋她。看著被鬼差牽起的燭龍魂魄,被花朵吸乾精氣想必連魂體都受到影響,看他萎靡成一條小蛇的模樣,花圓媛無視他氣得彷彿要噴出火的碧眸,神情淡漠。
面對視同被拔去銳牙的毒蛇,她可一點也不怕。
「花姑娘,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