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凑上来跟梧丫头一道逗趣,该打,哈哈哈哈哎哟哎哟……”
梧阳用手轻轻给老太君揉着胸口,好不容易等笑意平息下去,老太君握着她的手叹道:“若说贤良孝顺,再没有人能比得过我梧丫头去,从进门到现在,光是每日早晚一杯茶就没断过一天,鞋子帕子衣裳更是不停歇的往我这送,越是这些小节,越能窥见人心。这孙媳妇儿,却是我们周家的大造化呢。”
大太太笑道:“娘这话是太抬举她,她作为孙辈,这些事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您这一夸,回去她怕该懒怠了。”望向梧阳的目光却是温柔赞许再满意不过。
老太君摸摸梧阳的头发摇头:“别人或许会这样,梧丫头再不会的。你当婆婆的肯定比我更清楚才是。”
梧阳夸张的摸了摸肚子:“行了,今早听了奶奶一肚子夸奖,回去两天都不用吃饭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祖孙、婆媳其乐融融中,唯有二夫人脸色愈加紧绷,扯出来的笑也愈加难看,回头往身后的女子身上狠狠剜了一眼:明明比那顾梧阳还先进周家门,偏偏性子沉闷胆小怯懦半句讨巧话都不会说,在老太君面前权当不存在也似。除了生出妙姐儿真是半毫用处没有。
周建武的妻子林氏立刻将头埋得更深。
笑完过后,老太君看着梧阳道:“你那抹额做得什么样式,什么花色,若是红红绿绿太过花哨,我可不喜欢的,那是你们小姑娘的颜色,我老太婆可压不住。”
梧阳一边给她捏腿一边道:“我们家周老太君状态好着呢,哪还有压不住的颜色。我这次给您绣得是田园蔬果图,家常里戴,又鲜亮又应景,保管您喜欢。其他果子倒还好,就是我想绣个石榴上去,石榴籽不好绣,偏偏这个时候又没有实物可以对照,犹豫好些天了不敢下针。对了二婶娘,”梧阳笑眯眯的将头转向拉个老长脸的二夫人:“您上次从我这借走的红玛瑙石榴可用完了?若是用完了,正好还给我做个参照呢。”
老太君先是笑,待梧阳说完便皱起了眉,也看向二夫人:“好好的你从梧丫头那借玛瑙石榴做什么,自己屋里的摆件还不够用?”
二夫人被梧阳这一棍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忽青忽白几番闪烁,赶紧一边责怪的看了一眼梧阳,一边对着老太君笑着解释道:“梧丫头说话怎么也不说全,害得婶娘在老太君面前倒成了个占晚辈便宜的小人——那玛瑙石榴原不是我借的,是之前我娘家送来一筐鸡米果,我带着妙姐儿给侄媳妇儿送去的时候,妙姐儿眼馋手快就给够到手里了。本来是打算着隔天就给侄媳妇儿送去的,哪知妙姐儿就给爱上了,白天夜里抱着不肯撒手,一见不着就要哭闹,这才给耽搁了。侄媳妇儿可千万别见怪,等你跟建文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这些小磨人精有多难缠了。至于那红石榴,妙姐儿虽然霸着不愿放手,但我已经在另外物色,正准备重新买个一模一样的给侄媳妇儿送去呢。”
一听到是妙姐儿要玩,老太君的表情立刻就缓和下来。大太太有心要帮着梧阳说两句话,但一来嘴舌笨拙不知如何开口,二来建文和梧阳成亲快三个月都没消息也的确是事实,没有孩子傍身,女人就是要矮别人一头。
梧阳装作没看见二夫人飞过来的眼刀子也没听懂她的暗讽,手上给老太君捏腿的动作不停,略带惊讶的望着她道:“原来是妙姐儿要玩啊,这我倒真没想到。那石榴又大又沉,我平日拿在手里都嫌费劲,没想到妙姐儿人虽小,手劲儿却大。但玩的时候还是千万要小心些,两岁多的小人本来骨头就软,即使力气大能拿得住,但长时间握举重物很是影响骨骼发育,严重一点的两只手臂长短不一都有可能,我以前在药馆见到过许多这样的案例,不得不做个前车之鉴。
婶娘也真是客气,既然是妙姐儿要玩,哪还用还的,我这个当舅母的直接送她便是。再说那玛瑙石榴是是外邦一位高鼻深目的西洋大官儿,为了感谢我爹救治特意寻摸来送的谢礼,这庆安城里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呢,也不知婶娘是去哪里物色,还是别费这个功夫了。”
老太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十分不满的往二夫人和林氏身上看了一眼:“小孩子自然有小孩子家的玩具,哪能随随便便就玩其他东西,那么大的石榴要是砸着她自个儿怎么办?以后沉的重的东西一律不许让妙姐儿碰。老二家的你也别忙着找替补了,赶紧将原样的玛瑙石榴还给梧丫头就是,这么大了做事还不知高低。”
被当着一屋子下人晚辈的面儿下了脸,二夫人岂能咽得下这口气。红石榴倒是当天一出福寿堂就派人送回牡丹院了,或许是怕梧阳继续找由头寻其他事项,连同之前拿的玉莲蓬金小猪什么的一同送了回来。但跟梧阳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自此眼睛睁得老大盯着牡丹院,只等找个机会让梧阳摔个大跟头。
因此一得到周建文沉迷赌博散尽银两、连手里的五间药铺都全给输光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通报给了老太君。
梧阳得到消息的时候,周建文已经被大老爷从赌场拖了出来,扔进祠堂用手臂粗的藤条打得鬼哭狼嚎。
大太太一边心疼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