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迷雾又森寒阴冷的梦境裡,一直在梦境裡不停的寻找,但望眼所及的白雾迷漫,让他的寻找总是毫无头绪,彷彿回到了二岁时,父亲死亡的那时,母亲疯狂的抱著尸体心碎的乾嚎,他单纯的心灵裡所感受的震撼与惊慌,儿时的情景一幕幕的呈现在他所处的梦境裡,直到定格在他拿著戒指向深爱的人儿求婚,而她落泪答应的那一幕- -
当看到那一幕时,原先还惶惶不安的惊惧心情,霎时一瞬间便烟消云散,戒指、婚姻、誓约、妻子,是的,他的妻子,他此生的唯爱与挚情,胜过他生命的一切,她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他的骨髓裡,他怎麽可以遗忘呢?!
一想到挚爱的妻子,所有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的涌上,表哥、外公、凤忍、凤宅、宴会、上官开阳、失踪、怀孕,在知道并确定妻子怀孕的那一瞬间,身体所有的感官全在这一刻挣扎著要甦醒过来,他开始试图的动了动眼皮,然后再移动手脚,即使刚开始厚重的沉重感让他十分不舒服,但他仍极有耐心的一试再试,慢慢的,终于眼睛可以稍微睁开一条缝隙,在接触到光线的那一刻,虽然因为多日不见光线而使得眼睛很快的又闭上,但他不放弃,在反反覆覆的试了几次之后,眼睛终于可以完全张开而不再畏光。
齐真河望著眼前那一大片灰蓝色的天花板,然后看著吊在自己手臂的点滴架,再看向旁边正不停发出规律滴答滴答声音的不知名仪器,只看了一会儿,他半动手拔了自己手臂上的点滴,再拆掉挂在自己脸上的呼吸器,然后扯掉黏在自己胸口处的仪器。
他抚著正剧烈跳动不停的胸口处,裡头的那颗心脏也像是感应到主人不安似的,正拼了命的激烈跳动著,齐真河一边抚著自己的胸口,一边艰难的坐起,在静静的等著心脏跳动慢慢舒缓下去,说不上来这是为什麽,他竟然在满室浓烈的药水味道的房间内,闻到了属于妻子的味道,他直觉的断定妻子已被表哥救回了,于是,他片刻都无法再继续待在这裡,他要亲自去用肉眼确定妻子的平安。
当心脏的跳动终于不再那麽剧烈难受之后,齐真河河慢慢的走下了床,一步步的往门口走去,单薄瘦削却挺直的背影因而显得他格外高大,他走出房间,凭著直觉一步步的寻找著妻子的所在之处。
在来到了之前与凤泰会谈过的书房门口时,属于妻子的气味更浓了,齐真河不用细想便急切的推门而入,然后开始不停的巡视著书房的所有摆设,接著,目光定格在凤泰身后的大型书柜,然后望向书柜旁的圆形盆栽。
齐真河缓缓走向了盆栽摆放处,略为吃力的挪了挪盆栽了,而在挪动的同时,书柜移动了,一层一层的往内推开,露出一个类似保险柜的超大型精緻的柜品来,齐真河在保险柜前站定,对著需要密码的保险柜皱了皱了皱眉后,开始思索再三了起来。
约过了一刻钟,齐真河淡然的伸长了大手,在保险柜的密码看板前,按下了一串数字。
在数字最后一码被按下时,保险柜压然而开,看著保险柜缓缓的如同书柜般往两旁开启,齐真河的俊脸黯然了下来,但他立即走了进去--
62.瞬间的胜负 6869299
62.瞬间的胜负
站在台阶最上方前,看著一层一层交织推叠而成的台阶,妻子的气味愈来愈浓,齐真河没有多做犹豫,他缓步急下台阶,内心对妻子的想念与渴望是笔墨都难以形容出来的急切。
心中的直觉告诉他:凤泰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妻子,还将她藏得如此隐密,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
食あ荤い记う:え6お5か9き9く6け7こ3さ5し9
首先映入眼帘,是妻子白晢疲惫的沉静睡容,他迅速来到妻子的床前,却像完全感觉不到妻子的生命力,如果不是那隆起的肚腹微微有著浅浅的胎动,他几乎要以为妻子已经死去,他又靠近了妻子的脸,微微颤抖手指抵在她的鼻端,然后收回了手指,再轻轻的将头靠近了妻子的心脏处- -
虽然很微弱,但仍跳动著,齐真河抬起了头,眼眶瞬间的发热了,在知道妻子和上官开阳他们之间的纠葛之后,在瞭解上官隐月一直都深爱著妻子的时候,他曾对著他说过愿意在他死后将妻子交给他照顾。
因为在爱情的本质裡,上官隐月和他齐真河,算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他和他,都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终生的男人,若是认定了童瀞,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那时他对上官隐月所说的关于他死后将童瀞托负予他字字句句都是千真万确的,他真的愿意将童瀞在死后交由上官隐月来照顾。
若是他真的死去,他相信、上官隐月才会是那个可以将童瀞带离没有他人生的唯一,可是,现在他与妻子面对面的凝视,看著她身上在没被衣服盖住的肌敷上大小不一的红肿青紫的伤口,再不难想像她被衣服盖住的地方,藏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伤口。
表哥并没有将全部的实情都告诉他,而他竟然也将这些都当作是实话,天真认为上官开阳他不会再伤害童瀞,但当伤痕累累的妻子呈现在他的眼前用残酷的事实证明他错了!
齐真河轻轻举起了妻子细瘦的的手臂,痛苦的用头轻轻抵著:「瀞,我以为他不会再伤害你的,可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