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跳梁小丑,其奈我何?为父身为帝师,堂堂宰辅,当年克巴蜀、28钟会、邓艾之乱,定边患之时,他们还没出生。(看小说请牢记)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如果起府兵对抗,为父岂不是跟他们那些卑鄙小人一样了。”卫瓘白眉倒树,吩咐卫密:“开中门,为父与他们当面对质,看他们能怎么样。”
卫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万万不可啊,司马玮等人小人心性,怎能以君子之理度之,今夜他们来势汹汹,必有阴谋,父亲要三思啊。”
卫密迟疑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弟弟,不知该听哪一个的。卫瓘对卫密喝道:“你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卫密看了看父亲,一跺脚,转身出了书房。
卫瓘看了卫恒一眼,叹了口气:“为父一生以法辅国,历经两朝,先帝赞我忠允清识,若为父起兵抗法,上有愧于先帝,下有悖于平生之志,日后还有何面目对天下人,你放心吧,他们不敢将为父怎么样的。”
话音未落,院中惨嚎之声不绝于耳,一行兵丁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方面大耳,神色狰狞,浑身血污,手执宝剑大喝一声:“奉旨讨逆,卫瓘老匹夫,终于落到我荣晦手中了吧,你也有今天。”话音未落,手起一剑,刺入卫瓘胸口。
卫瓘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就看着容晦的剑到了跟前,胸口一阵剧痛,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带兵前来不是要拿人,而是要拿命的,而且看这情形,是要灭自己的满门,心中大急,眼前顿时一黑,栽倒在地。正如卫瓘在最后关头才明白容晦等人的来意那样,一众甲士一个活口都没有留,满门九口和府兵下人全部杀光,除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孙子不在府中得以逃过大难之外,无一幸免。
与卫瓘分掌朝政的汝南王司马亮作为带兵的武职出身,又是武帝司马炎的叔父、现任皇帝司马衷爷爷辈的人物,就没有卫瓘那样的好脾气了,此时被另一队人马捉住后绑缚在车轮之上,仍然破口大骂:“老子乃开国之臣,论辈分先帝在日尚要尊一声叔王,司马玮你个兔崽子,卑鄙小人,老子忠心可对日月,你们这帮叛臣矫诏而行,枉杀无罪之人,老子要和你上殿面君。。。。。。。”看到白须皓首的司马亮口沫横飞,大汗淋漓的样子,一众士兵无人敢执行命令对他动手,毕竟人人都清楚,司马亮是皇族,且是现在辈分最高的皇族,还有人上前为其擦汗和打扇。带队的长史公孙宏与积弩将军李肇对视了一眼,“李大人,士兵不敢执行命令,依你之见。。。。。。。。。。。”
“不能再耽搁了,迟则生变,公孙大人,你在此地镇守,下官速去禀报楚王来定夺。”说完,李肇出了人群,正准备上马去司马玮的楚王府,蹄声急促,司马玮的传令兵大汗淋漓,滚鞍下马就已经到了近前:“李大人,楚王已知此处情形,吩咐说二位大人不必去王府了,有手令一道,速速晓谕全军。”。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司马玮手令,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能斩亮者,赏布千匹。”在晋朝,布匹是可以作为流通货币来使用的,而千匹布更是巨额的赏赐,司马玮的这封手令无疑会让军队陷入疯狂。李肇叹了口气,吩咐人通报全军。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成百上千的兵卒手持武器蜂拥向前,此刻的司马亮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什么朝廷宰辅、堂堂王爷,就是一堆一百多斤金灿灿的财宝,片刻功夫,司马亮已经没了全尸。(遂为乱兵所害,投于北门之壁,鬓发耳鼻皆悉毁焉)
临晋候府曾经的风光显赫已然不再,杨柯看着庭中满地的落叶,凋残的落花,一片死寂的府邸,对矗立一旁的唐仲笑了笑:“二叔好计策,这府中荒废日久,占地甚广可藏兵,不引人注意,又临近宫城和官邸,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若非公子当日所修地道可直通洛河,老夫即便想得到,也做不到,这一千死士化作商旅和脚夫,顺洛河而下经密道入城,现已全部伏于府中。”
“儒宗带兵有方啊,府里埋伏了一千精兵,竟然静如处子,只待时机一到,就要动若脱兔了。”杨柯看了看唐仲:“二叔,子平的人有无回报?此刻司马亮与卫瓘只怕已经死于司马玮之手了,接下来朝廷的旨意应该已到军前了吧?”
话音未落,张昌应声而入,身后跟着的正是黑七与闷葫芦:“公子神人也,贾后果然派殿中将军王宫到军前宣旨,称司马玮矫诏枉杀大臣,令各军归于本部,众军立时星散,只有一名十三四岁的贴身小童还跟着司马玮,他与司马繇、歧盛、容晦等一干朋党已尽数被捉拿,监刑尚书刘颂已经准备行刑了,司马玮与司马繇是一人伏诛,其余朋党均是灭三族。”
杨柯点点头:“子平兄,三位辛苦了,万事俱备,只待天时,赵、齐二王兵谏之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一切照我们议定的安排来,要盯死宫城,千钧一发之际,生死存亡关头,全赖三位之力了。”
张昌和黑七、闷葫芦满脸庄重,抱拳一揖,一句话也没说,领命匆匆而去。
唐仲看着杨柯,依然是挂着招牌似的微笑,神情恬淡,全不似处于风口浪尖的情形,心里由衷的钦佩:“公子何以能步步料敌先机,预知大势?”
“宣帝司马懿一生善战者不名,却能成就大业,一是靠的隐忍,二是靠的洞悉先机,柯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二叔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