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坤一噎,呐呐道:我这,仪姐儿是大,玉姐儿是小,再说了,仪姐儿在您身边长大,什么好东西不都是她先有过了。我不过给她妹妹带了些好的了,她就这么嫉妒,来了您面前告嘴儿,还怎么作姐姐?
沈静仪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突然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俊秀的男人,自己是他的女儿,可是他纵然不了解,也该听过自己最是木讷,告嘴这种事她从未做过。
再说了,那样的东西她不是没见过,用得着如此?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所谓的父亲却说她来告嘴?
二姐姐,原来你,你若是喜欢那步摇,我让给你就是。沈含玉金豆子啪嗒啪嗒地滴着,就是这金玉芙蓉,只要姐姐喜欢,妹妹也不会与姐姐相争的啊!
她说的委屈万分,若是不知道的,定然会站在她那边,觉得自己太过分,连妹妹的东西都这般争抢。
到时候,真像沈坤说的,不配做姐姐了。
可是她没有,她不屑去告状。
况且,以祖母的精明,用得着她告状么?
父亲,她叫了声,抿了抿唇道:您说我来祖母这儿告嘴,您可是亲耳听见了?
沈坤闻言一怒。
你这是怎么跟父亲说话的,难道为父说错了?事实都摆在面前,你这是跟谁学来的狡辩,还不承认?
我行的正坐的端,没做过的事您要我如何承认?她抿唇,倔强地看着他。
沈坤见此,一来气地指着她,没做过,你竟敢说
够了――
老夫人突然拍了下炕上的桌子,连得茶盅也跳了跳。
沈静仪觉得很委屈,可是她没有哭,只是跪在老夫人面前。沈坤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母亲面前这般教训女儿,实在不妥。
娘,儿子他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却被老夫人打断。
老二,仪姐儿的确没有告嘴儿,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信吗?
沈坤动了动嘴,目光却瞥到地下一起跪着的沈含玉,当下又否定了,只是低头不语。
老夫人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见此,不由地一阵失望。
这是她的儿子啊!
老二啊,你房里的事我本不该管,但是你也知道,仪姐儿的母亲早早地去了,只留下她这么一个血脉。你不管,难道我也不管么,不要跟我说有郡主,她自己有儿有女都忙不过来,难免疏忽。她打断想说话的沈坤道。
顾氏在一旁咬了咬唇,依旧低着头。
仪姐儿的品性你不知道,难道还信不过我?你如今这般怀疑她,可是在怀疑我?怀疑我没教好她,把她养歪了?
沈坤抬头,他怎么会这么想,那是万万没有的啊!
娘,您别这么说,我和大哥都是您给启蒙的,您的品性我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怀疑您?
那你就是怀疑郡主了?仪姐儿从我这儿出去也有三年了,这三年,我可是放手给郡主管得,若是仪姐儿品性不端,岂不是就是郡主的事儿?
这怎么又扯到敏儿了,娘也知道敏儿的性子,她从来不争不抢的,纯真善良,平日里下人做错事都不会重罚一下,您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的意思是仪姐儿品性不端,不善良?
沈坤一噎,有些臊了,她自个儿院里的丫头犯了事儿,她都能看着灌了哑药送出去,这样的狠心,有什么不可能的。
静仪木然地听着,扯了扯嘴角。她记得前世父亲回来时对她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没有这般污蔑过她。
好像她不是他的女儿一般,不然,一个父亲又怎会对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亲不是应该宠着护着女儿的么?
很显然,她两辈子都没尝过这种滋味儿,想必前世自己出了事后,郡主要处死她,也是他默许的吧!
她竟然可悲到这种地步了,不,是娘更可悲些,她一定想不到自己的丈夫会如此对她们的女儿。
老二,今日这番话说出来,着实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寒。老夫人神色疲惫地摇摇头,玉姐儿是你的女儿,仪姐儿也是你的女儿,你凡事想着玉姐儿的时候,可有想过仪姐儿?若是淑媛还在必定不会任由你们这般欺辱她的女儿。你好好想想,仪姐儿这些年来可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她屋里的丫鬟犯了事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出头惩罚,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不是,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娘您
不过是个丫头,我就是打死她又如何,若是府里没个章程,谁犯了事主子都要舍了脸面去求,那干脆让奴才们做主子得了,还要我们这些人作甚?
最后一句话老夫人提高了音量。
沈坤羞愧地低下头,这么一说他果然清醒不少。连忙道:娘,您别生气,这件事是儿子错了。
老夫人摇摇头:你没错,错的不是你,她看向顾氏,郡主!
顾氏一愣,屈身道:母亲
二房的事都是你单独管着,就是老大媳妇儿我也没给她这个权利,有时候,人要知足,该给的都给了,凡事留一线。作为妇人,不是整日在男人面前上眼药,若是你连一个房都管不好,往后我还怎么信任你?
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了,顾氏抬起头来,咬了咬唇道:母亲说的是,儿媳知错了。
母亲有什么错?明明就是二姐的错。
闭嘴!顾氏低声呵斥道,沈含玉却不满地噘着嘴。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看来玉姐儿的规矩没学好,阮嬷嬷,从今往后就由你过去教玉姐儿学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