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信纸被搁在桌上。
纸上的笔迹很重,几乎快划破了纸张。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几个词,我反复的读了好几遍,最后终于确定,又是‘红石’惹的祸。
信纸上写:
索菲亚,埃德加要那颗樱桃,求你,要不然爱德华会死的。
字迹很潦草,甚至在结尾处昏花了很大一块墨滞。
我想也没想,转身朝托修列的房间走去。双手紧紧的握着那张纸条,显得有些激动。却在开门的瞬间清醒过来。
很明显,凯瑟琳和埃德加不是一伙的。如果让托修列知道了这件事情,那王后怎么办?
樱桃只有一颗。
凯瑟琳抓不到我而劫走王后这事,我可以理解。那时候,我已经藏了起来。
但是,埃德加也是因为抓不到我,而劫走爱德华,然后逼我交出樱桃么?
还是,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爱德华,即使我用樱桃去换,他也不会放过他。
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在议院的路上设置黑魔法,又用爱德华逼迫我交出樱桃。
是想一箭双雕吧。
只是,埃德加要樱桃做什么?他也想召唤卡萨布兰卡?
这lt;i;本没有必要啊,只要解决了爱德华,王位就是他们兄弟的了,还用把卡萨布兰卡召唤出来做什么?
但是,从索菲亚那本日记来看,艾利撒在几年前就开始预谋,关于卡萨布兰卡的事,并且认定了索菲亚和她有某种关联。难道,这里面还有其它的内幕?
我抓了抓头发,暴躁的在地毯上走来走去。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自己几乎不敢想的问题。
如果,真的要用樱桃来换人,王后和爱德华……
我换谁?
再次展开手里那张纸条,我的目光中带着,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怨毒。
安琪儿,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纸条盖住烛光,一串火苗窜出,几乎是立刻,吞噬掉了整张纸。
我开门,朝托修列的房间走去。
他还没睡。
在这种时候,也睡不着。他拿着几个药剂瓶子不断晃动着。在靠近阳台的桌上,悬空的吊着一口铁锅,锅底深蓝色的火苗仿佛似鬼火般闪动。
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添加着手里的药剂。
锅里的药水不断的翻转着各种颜色。最终停在淡绿色上。
托修列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药剂瓶,走过来坐我对面。
“怎么了?”他的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
“没什么。”
“是失败了么?”我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口铁锅。
他点点头,不愿多说。
“我们出去的时候,安琪儿来过。她说,爱德华在埃德加手中,让我们尽快救他,要不然,他会死,”我顿了下,继续说,“跟着她来的,好像是一名瘟疫患者,这事你怎么看?”
我极力保持镇定,手心里却全是汗。死死的盯住他,似是寻求一种安慰。
虽然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但我有一种预感,其实他们是朝我来的。
而他们,不是埃德加也不是凯瑟琳。
“瘟疫患者?”他微微错愕。
“恩,刚刚的侍女看到的。”
“难道埃德加和平民区的事也有联系?”
我不说话,躺倒在沙发上。
我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处于弱势。最开始依赖的是索菲亚这个身份,然后是爱德华和王后。
曾经尝试过,改变自己这种太过依赖于人的lt;i;格。爱德华出征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恢复到了当初的安乐。安琪儿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一个人独立了。却想不到,他们的失踪,最措手不及,最害怕的,还是我。
“一直以来,我都生活在爱德华的保护之下,是么?”我半垂着眼睛,心里五味陈杂,却并不想听托修列的回答,“算了,你们隐瞒我的那事,真的不能说?”
“我发过誓的。”他回给我的,又是那种复杂之极的眼神。
“那好吧,帮我理清一下那些发生的事情,总行了吧。”
他疑迟了下,最终点了点头,“好。”
“首先,是关于很多年前那场大火。布鲁德伯爵(凯瑟琳她爸)本是想让凯瑟琳做王后,但是老老国王顾忌他手中的权力,即使凯瑟琳怀了孕,却还是逼迫现在的国王放弃了她,是么。”我说。
“算不上放弃,其实,老国王是软禁了凯瑟琳。”
我点点头,“然后,布鲁德伯爵因为不甘心,所以招来了卡萨布兰卡,想报仇?还是夺位?”
“都有。”他说。
“那场大火,虽然是卡萨布兰卡放的,但是,得利的好像是老国王。你看,布鲁德死了,当时被烧死的官员,其实也都是布鲁德的支持者,对么?”
“是。”
“老国王赢了,而卡萨布兰卡消失了……这期间,发生了是么?”
“不知道。”他耸耸肩。
我愣了愣,眼睛瞪得老大。
他看我一眼,淡淡说,“不用怀疑,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知道的人除了死去的老国王陛下之外,估计,只有现在的国王了。”
“好吧,下一个。我听人说,凯瑟琳当时被关在一间小楼里面,当时,没有任何人认为她还能活着,可是,她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是死了,抬出来的尸体都已经焦黑得不成人型,但是,有人想让她活着,她就能活着。”
“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