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眼神迷茫得让他盯了好久以后都不曾改变。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要想起什么?”
“你刚刚太激动了,害我以为你已经觉醒了。”
后来我不是很控制了么,就怕你误会。我心想着。
只是,真的是这样么?刚刚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突然变得镇定到还能遐想其它事情,像是变了个人……
他很认真的看我。
我发现,他不止一次这样了,是……不确定了吧。
就说了,我怎么会是卡萨布兰卡呢,比冷笑话还冷。
“樱桃呢。”
他突然转变话题,趁我没反应又朝我逼近了几分,眼神有些灼灼逼人的味道。
“樱桃?你是说那颗红石?不是已经给了凯萨琳么?”
为了让他相信我说的话,我努力睁大眼睛和他对视,就差没在脸上写上‘相信我’了。
这是事实,本来就是被凯萨琳拿走了,我不用装都表现得非常诚恳。
我正胆颤的想着。
突然,他又如春风拂过了面颊,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立时灿烂得像一朵花似地,“哦,亲爱的,骗人会死得很惨的哦。”
“我没有骗你。”
“哦哦,可是凯萨琳把樱桃交给我以后,为什么樱桃又突然消失了呢?害我不小心把凯萨琳给杀死了……”
他说得很可惜的样子,做戏做得微妙微翘,只是,这样炎热的夏季,我突然觉得冷得可以。
我再忍不住了,“你杀了她?你杀了凯萨琳?”
“对不起哦亲爱的,杀了你情人的母亲……”
我想起了那天,爱德华红了的眼眶,和假装镇定的脸,跟我说凯萨琳已经死了……
亨利还在旁边念叨着,“她要是没有我的帮助早死了……她本来就是我的手下……我当初捡到她的时候……我杀了她又怎么样……办不好事的狗要来有什么用……哈,想不到凯萨琳也是我的手下对吧……你……我……”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抽他一巴掌、拿起床前柜上的花瓶砸过去、扑过去狠狠的咬到他皮开lt;i;绽……
我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什么也没做,呆呆的跪坐在床前,任他在身上施了一层层的魔法,然后消失在窗口。
其实,打击蛮大的……
其实,已经没有力气去歇斯底里了……
本来以为什么都过去了,转身才发现,我们中间已经裂开了一个无底深渊。
~~~~~~~~~~
一夜没睡,早早的起来梳洗了一翻。还是显得太过颓废,lt;i;神差得不得了。
今天天气很糟糕,灰蒙蒙的仿佛要塌下来一般,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才是清晨却已经暗得像冬日的下午六七点钟。
这种天气,正如同孕育着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在正殿门口找到爱德华,他和他的朋友正在聊天。
他今天破天荒地没戴帽子,任那头黑色卷发蓬松地垂落在额角,身上简单地套上了暗蓝色的西装和黑色的长裤,除了衬衫领口露出的花色方巾,几乎没有一点显眼的地方。可我知道,即使如此,仍有些女士用暧昧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人就像个发光体,不管怎样都会让人注目。
“日安,各位先生。”我提起裙摆右手遮lt;i;行了个礼。
“日安,索菲亚小姐。”
“怎么出来了?”爱德华lt;i ;我额角的发,凑过脸来问,虽然表情依旧很冷淡。
“我去你房间找过你,你不在,所以……”
“我有些事要处理,看你还在睡,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
“是这样啊。”
说实话,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才是最恰当的。
闷热的空气在手边打了个转,空荡荡的。天边滚了一声雷,都像是闷在被窝里的鼓,压抑得厉害。
“咳咳,看这天气,是要下暴雨了吧。”旁边有人假装很仔细的望天说。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查理,你最讨厌下雨天的?”
“所以,先生女士们,我要先走一步了。”叫查理的人脱下帽子朝我们弯了弯腰,大步朝外走去。
然后剩下的人,要不捅捅爱德华,要不朝我挑眉毛挤眼睛,最后,都意味深长的笑着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爱德华说。
“恩。”
“找我有什么事么?”
语气有些客套,我心里紧了紧,有些苦涩在嘴边蔓延开来。
天边的乌云一层压过一层,浓重的墨色像是要把世界都渲染了。
“回去说吧。”我说。
如果边走边说,我怕我们回不到拉曼德lt;i;了。
要是被人看到奥特公爵小姐呆呆的傻矗在雨里,湿了发画了妆,就委实难看多了。
“好。”
等不及到拉曼德lt;i;门前,瓢泼大雨已经倾泻而下。
屋里暗沉沉地,点的蜡烛不多。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湿,这样贴着皮肤使得那种湿腻的感觉布遍了全身。
早有侍女拿来毛巾给我们擦拭头发。
“多点些蜡烛。”
我对身旁的侍女说,总觉得,亮一点就会安心一些。
只能催眠自己尽快的把话说出来,再慢一分,就是多一分的煎熬,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对自己说,慢一点慢一点,好歹,还有些微的喘息时间。
“很冷么?怎么在发抖?”
身边蓦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问。
发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