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还穿着素服,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三个弟弟,又低下头,望着桌案上的奏折出神。好半天,才把奏折扔过去,让三个弟弟抱着看。
奏折有两封,一封是请功的折子,另一封是洛红缨写来陈情的折子。
第一封中说,礼王沐延晔悍不畏死,带兵出战,俘获希罗部落赫连世子等三十余人!
而第二封中,洛红缨气急败坏地陈情,要求陛下三思,说此时尚不是与达瓦族开战的时机,他们庆朝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恳请陛下再多等两年!
沐延旭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疼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手足甚至都有些发颤:“朕什么时候允许定州沐家军私自出战了?沐延晔那个混蛋。不在涯州老宅闭门思过,去定州干什么?他一个王爷,也敢没有朕的命令,就私自出兵?他想造反不成?”
信王咬牙:“臣弟宁愿他跳出来造反。好歹是在家里闹,咱们还够得着!”
义王眨眨眼,本能地闭紧嘴。一言不发,他娘子在他进宫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进宫之后,只听不说,就当自己没带着嘴巴。
沐延昭趴桌子上,紧紧张张地计算国库的银子够不够用。储存的粮草兵器够不够用,能支撑多长时间,顺便写条子调动车行的车辆,调动辎重部队,准备开始往定州运送粮草。
因为暂时没想着要开战。又考虑到蛮人最近可能也不会和自家打仗,定州储藏的粮草,没按照战备时准备,虽然有,可打起仗来,绝对不够用的。
幸好兵器方面不用太发愁,军器监那边儿制造的新武器都把库房堆满了,都是崭新的,无论质量还是数量。远非蛮人可比。但是,很多武器为了保密,现在只小规模地给京畿的部队试验用,可没给定州的沐家军换装,这会儿还得现往定州运送。
沐延旭无奈地瞪了一眼把所有心思都放到前线的沐七一眼:“小七,你难道不该关心一下。你四哥是怎么说服洛红缨答应他领兵的?”
洛红缨明显不同意此时出兵,但她即使不同意,竟然也没有阻止沐延晔,这未免太奇怪!
沐延昭头都没抬一下:“他说服不了。”洛红缨是什么人?天生的女将军,历经大小数百战,经验丰富,沐延晔本事再大,如果没有皇帝的兵符或者圣旨,也说服不了她轻易交出兵权。
沐家几个人满头雾水,又过了两天,探子才传回消息,礼王沐延晔在洛红缨眼前出示了兵符,才顺顺利利地接管了沐家军。
洛红缨虽然好几次和沐延晔争执,也立即一封奏折送入京城,希望沐延旭改变想法,不要轻启战端,奈何定州离京师太远,路也不是很好走,就是八百里加急,信函送到,也要半个月,这期间,沐延晔早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这会儿,战事一起,可不是庆朝想叫停,桀骜就乐意的。
沐延旭看到探子写来的密信,把自己的兵符拿出来反复看了半天,气得拍桌子:“沐延晔哪里来的兵符?难不成,兵符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沐七摇摇头,终于把心思收回来,放到自家皇兄身上:“臣弟听说安意随四哥一起走了,他也算是岐山先生一脉的传人,四哥手里的兵符,大约是他仿制的。”
话虽如此,但沐七眼前,却忍不住闪过陈昊的影子!他总觉得,这事儿和陈昊脱不开关系。尤其是这几天,陈昊消失了,听说离开了京城,但沐七派去监视那家伙的探子,竟然接连失职,都没发现他到底是怎么出城的!
沐七叹了口气,到底没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大哥对陈昊本就有心结,要是知道此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有时候沐七也奇怪,他为何总会对陈昊宽容几分,他虽然不算个恶人,可对所有祸国殃民的家伙,向来不肯容情,陈昊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什么都敢做的,他的所作所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称一句‘祸国殃民’,到也算不上太过分。
“皇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还是先把四哥弄回来为好。”
沐延昭有一点儿不安,如果这事儿里有陈昊的手笔,他大约不会让自家四哥好过,那人,从心底深处,可是恨沐家人恨得咬牙切齿。
“假传圣意,好,好,真是我的好兄弟!”
听见沐七提起沐延晔,沐延旭更是气得脸色发青,他一向脾气不错,却还是忍不住报废了大兴宫好几只精致的花瓶,都急得晕头转向,开始自称‘我’,“等那个混蛋回来,我非要剥了他的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虽然沐延旭气得都快糊涂了,到底没有声张,毕竟这会儿处置沐延晔,除了让军队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