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围,直上灵峰求巫女护佑,却不知自己无形之中却是助纣为虐,堪堪为危笙带了路。
巫清竹出阵之后,正与他们狭路相逢。双方正对峙间,秦蘩漪看到的便是那副景象。
危笙见她不语,森森笑道“看来所谓巫女护族也不过如此。别人的命,总归不如自己的要紧。”
巫清竹冷然道“我若跟你去了,你却不放他们,那又当如何?”
危笙道“事到如今,你只能信我。”
巫清竹冷笑道“我信不过你!”
危笙神色一变,狞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将手一挥,身后便推出一个人来。
只见他白发如蓬,满脸血污,虽是为人所制,神情却仍是威猛刚强。他一见巫清竹等人,便大声道“老夫贱命不足为惜,还望巫女以全族大任为重,不可轻易为竖子所困!”。
话音未落,便被危笙一记耳光,打落了满口钢牙。危笙怒道“老匹夫!尔敢胡言!”
巫山岩被他猝不及防打了一记,唇角顿时流出了鲜血。他一口吐出了断裂的牙齿,傲然道“你要杀便杀,哪里这么多废话!”
危笙冷酷的笑将起来,道“你倒是不怕死。哈哈,我倒要看看,你灵巫族人,是否个个都是不怕死的。”
话语声中,身后应声便又推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狮鼻阔口,器宇轩昂,一个是七八岁的少年,生的是憨厚朴实,鼻正口方。
此二人一经推出阵前,身后便隐隐传来低泣哭喊之声。原来这二人乃是巫山岩亲生的幼子长孙!
巫山岩一见之下,只觉得睚眦俱裂,悲愤莫名。他虽身为灵巫族长,可惜在子息上头,并不十分顺利。他一生有女若干,可惜只生了一大一小两个儿子。
长子巫敦敏当年入山狩猎,却又惨死于人熊口下,只留下一丝血脉,即为眼前这名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巫行止。
他自己在四十岁当头,又生了个小儿子,名唤巫敦慧,也就是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巫山岩老来得子,故而对这巫敦慧心下怜惜,平白多了一份溺爱。
他又怕男孩难养,故而取名敦慧,以女孩之名冠之。只希望这巫敦慧能平安成长,切不要似他兄长一般,事出意外,教人好不伤心。
现如今,他家仅有的两个男丁齐被推出阵前,巫山岩的一颗心真的如同刀砍火烧一般,端得是痛不可言。
危笙见他神色一变,心中便已了然,狞笑道“不知道这二人性命,在巫族长眼中,价值几何呢?”
巫山岩的眼中流过一丝痛色,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孙,大声道“我巫氏子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谁知他话音未落,就听巫敦慧颤声道“爹!爹!我不想死!”。原来他自幼得巫山岩宠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丝毫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更别说眼下这般杀气腾腾,刀兵林立的场面了。
巫山岩乍听之下,不由怒道“不许求饶!”
巫敦慧闻言,这巫山岩的言下之意,竟然是让他坦然赴死,不禁两股战战,哭道“爹!爹你快救我!”。
却听巫行止大声道“阿叔!死则死耳,切不可失了阿爷脸面!”,他小小年纪,却有一身浩然正气,此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由得令人刮目相看。
巫敦慧却道“你懂个屁!人死如灯灭,怎能说死就死。”。他转脸望着巫山岩,哀求道“爹!我不想死!”,他见巫山岩面沉如水,又哭喊道“娘!娘快救我!”
看他这般贪生怕死的怂样,巫山岩心中是又痛又恨。见他这般没完没了的哭闹,不禁怒从心起,喝道“孽子!你真是丢尽了我灵巫族的颜面啊!”,说罢气急攻心,不由连连咳嗽起来。
巫行止大急,叫道“阿爷!阿爷你怎么了!”,他怒视着危笙,大声道“你要杀就杀我!放了我阿爷和阿叔!”
危笙闻言,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面颊,恶狠狠地说道“这就要看你们的巫女大人,究竟肯不肯从我!不然……你们都得死!”,他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烁,就像是一只嗜血的恶兽。
巫行止咬紧牙关,瞪大了双眼怒视于他,道“巫女护族,灵巫一族自然也要护她!巫女在,灵巫族就在,你休想利用我们挟持清竹大人!”
巫山岩闻言,不禁呵呵大笑起来,道“好孩子!这才是我灵巫族的子孙!”。
危笙一把将巫行止揪了起来,怒极反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臭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根硬骨头!”,说罢巨掌一伸,顿时扼住了巫行止的咽喉!
危笙的手缓缓提起,巫行止的脚尖渐渐踮起,面皮顿时紫涨起来。巫山岩大喝道“要杀就杀我!”,身子就往前冲,却被身旁两名大汉死死按在当地,半分也不得动弹。
巫行止的喉间咯咯作响,他的眼睛已经突出,舌头也缓缓伸了出来,巫敦慧早已唬瘫于当地,全身似乎没有骨头,巫山岩怒吼连连,拼死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此时,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她的力量是那么大,横冲直撞,立时到了危笙跟前。押解着她的兵丁毫无戒备,他们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年老的女人,竟然还有这等勇气!
她一把拉住危笙的胳膊,死命的扳动,悲嘶道“你放开他!放开我的孙儿!”,巫行止的眼中露出哀伤,方才顶撞危笙之时,他已存死志,故而毫无畏惧,可此刻,眼看着自己的祖母为救自己,奋不顾身扑到危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