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不过这里离盈辉堡还有多少距离?”她是真不知道,先前商队中似乎有人提到过,但当时她正犯困,也没听清。
洛昭言微微皱眉,朝着盈辉堡方向看了两眼。她与寒拾一路骑着闪电飞驰而来,也是第二日方才赶到此处,碰巧救下那支奔逃的商队。
“方才我见商队所去不远,加之人们奔逃劳累,你现在追赶应当能够赶上,届时一并前往便是。”洛昭言从马背上解下一个水囊,“这里是水和一些干粮,纵使寻不着商队,也大约能够你支撑到盈辉堡。”
暮青看看洛昭言递过来的水囊和一个小包裹,再看看洛昭言那马背上剩下不多的东西,干净的眉眼便弯了起来,看上去心情很好:“不必了,那儿牛车上有不少东西,那些人跑的时候没来得及带上,水和吃的都有。谢谢!”
“哦,不必!”洛昭言摆摆手,“我们暂时还不能回盈辉堡,只好让你一人孤身上路……”
没等洛昭言说完,暮青便笑着打断:“没关系,子诸妈妈说过不能太麻烦别人,我一人也能到。”这是个好人,暮青在洛昭言给水和吃的时便这么判定了,因而心情非常愉快。
暮青的话说得有些怪异,洛昭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寒拾拉住了袖子。
“昭言,都说了好一会儿了。”寒拾仰着头眼巴巴地说。
暮青在一旁看着有趣,饶有兴致地看着寒拾,却被寒拾瞪了一眼。
而洛昭言却是被寒拾一句话提醒了现下的状况,也不知十三匪帮在各自劫掠时互相之间是否有所沟通,现在沙豺一支有去无回,不知道沙豺所在营地附近的匪帮是否会立刻接到消息。
不论如何,兵贵神速,她确实没有时间再在这儿耽搁。
“抱歉,我们尚且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洛昭言抱拳,匆匆说了一句,便纵身一跃上了马。
不需要洛昭言多说,寒拾也紧跟着轻盈地跳上马背,乖乖坐在洛昭言身前,留下一串清脆的铃铛响。
暮青依旧坐在牛背上,不急不忙地挥挥手:“那盈辉堡再见!”
洛昭言看了眼似乎有些自来熟的暮青,最终还是点头:“再见。”说完,便驾着闪电朝着最先选定的方向奔驰而去。
“嘿,居然遇见传说中的好人了。”暮青目送着洛昭言绝尘而去,这才拍拍老牛笑眯眯地同老牛说话。
只可惜老牛理都没理,只低着头四处寻找可以食用的东西。
暮青抱着老牛拍了好一会儿,见老牛怎么也不愿动,只好跳下来,自己一溜烟儿跑去先前牛车在的地,抱了好大一捧草料一点点铺到老牛面前,还撒了整整一水囊的水,这才拍拍手和老牛道了声再见,朝着盈辉堡的方向跑去。
暮青的速度虽然不慢,但也不过和寻常成人快跑时差不多,待得天黑时也才找到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找了个角落蜷成一团倒头就睡,没有半点对露宿不适的感觉。
而此时,月色下的洛昭言和寒拾已经潜伏在地图上距离盈辉堡最远的砂蜥率领的匪帮。
闪电被停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洛昭言和寒拾悄悄靠近,风不时在大漠上卷起沙尘,也迎着面吹动洛昭言和寒拾的头发。
寒拾悄无声息地将灵力覆盖住脖子上的铃铛,让铃铛安静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土寨中传出喧闹的喝酒哄闹声,洛昭言看了看天色,转头对寒拾说:“距离他们睡下应尚需一段时间,不如你先歇会儿。”
寒拾瞄了眼洛昭言,很快摇头:“前几日睡很多了,现在三四天不睡都没问题!”
洛昭言欲言又止,心知多说无用,只能点点头耐心等待。看来只有尽快将匪帮剿灭才是正途。
又过去将近一个时辰,土寨中终于安静下来。
洛昭言将背上刀华执于手中,对着寒拾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寒拾立刻双手抽出挂在腰间的匕首,猫着腰几个起落便出现在土寨左边的屋顶!
待寒拾站定,洛昭言便从右方悄悄潜入到土寨中最大的屋子外。
几乎在洛昭言到达的同时,夜空中响起清脆的铃铛声。
寒拾直接从屋顶直直破开落入屋中,在屋里人反应过来前便将人杀死。屋子里共有四人,待寒拾杀到第三人时,活着的终于发出警告的叫喊。
一时间,已经融入夜色的土寨一点点亮了起来。
在众人从酒意和睡梦中惊醒,抓了武器冲出屋子要朝寒拾方向涌去之时,另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穿入他们的耳中:“砂蜥已死,若有被逼为寇者放下武器来我身后,我可保你们安全!”
之所以这么说,是在盈辉堡时洛昭言听闻洛余恩有提到,十三匪帮首领狡猾残忍,但人数并不算多,有一部分是以往劫掠的商队里被扣留下的青壮汉,强逼了留在土寨做马匪。洛余恩只是简单一提,可洛昭言却记住了。
不过,洛昭言的话唤来的是马匪们更加疯狂的扑杀,一个土寨中也有二三十人,拿着武器如潮水般分别涌向二人。
洛昭言将刀华横着一挡,拍飞一个马匪抽空扫了眼寒拾所在,小屋门外围了十余人,但看他们并未能进去的样子,寒拾应当是按照原先的嘱咐牢牢守着门不进不退,让马匪最多只得进去一人。
只这一眨眼的功夫,洛昭言便斩上来的四五人。
她横刀在身前,一声暗红的衣服上溅染着鲜血,横眉冷对来袭马匪的样子一时也震慑住疯狂地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