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真下得去手。”
张一鸣不由得感叹道,毕竟司徒曦晨不论是从外观还是行为举止上来看,怎么都像个文生,这样的人竟有如此果断的杀伐他倒是断然没有想到的。
“怎么,看我这个长相就以为我下不去杀手?”
司徒曦晨笑了笑,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感来,可手心散之不去的汗水却已经把他内心其实紧张的情绪全都暴露无遗。
这虽然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可他以前杀人都是有原因的,或者说情绪驱使要优先于他的真实情感和意愿,像这样仅仅为了封口而杀人却还是第一次,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识大局之人,这几个祸害要是真的放走了,那就是给自己灭后路,他确实说过这几个人如果骗了他会怎么样,可是却没有承诺他们只要说实话就放了他们。
“不说这个了。”
张一鸣并没有发现司徒曦晨紧张的情绪,只是笑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个问题其实他自打一开始就想问来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俞明信发现他们是瞎猫碰死耗子偶然发现的,主要还是靠明家和皇室人多,可司徒曦晨却只有一个人,按说不应该这么轻松就找到他们才对。
“说到这个……”
司徒曦晨其实也一直等着张一鸣发问来着,他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一只手忽然放在后者的衣袖上,轻轻一拉,便从其上拿出一朵火柴燃烧大小的火苗,不好意思的道:
“其实主要还是靠这个,当时我不是给你留下一段刻字么,这个也是刻字上面的一部分,其中大部分都用来让刻字显形,不过还有一点留在了你身上,只要我还在方圆十公里范围内,就能隐约感应到我留下的神力波动,找到你们也费了我不少力气。”
“这是什么?”
张一鸣见到这簇火苗,不由得怔住了,这种神力的波动看起来倒是挺像神术一类,可却还和他所熟知的神术不太一样。
“算是神术的一种吧,名字叫‘火种’。”
“有危险么?”
“会爆炸……”
“……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来帮我们的……”
张一鸣满脸黑线,即便他知道司徒曦晨肯定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一个不算太熟的人埋下一颗炸弹的感受却并不是多好,而自己却顶着这枚“炸弹”和明希儿逃亡了大半天,一想到这他就感觉自己脊背发寒。
“没事没事,只要没有受到重创或者是我的指令,这玩意是不会爆炸的。”
司徒曦晨打了个哈哈道,而后者听到这话,却鬼使神差般的抬起了胳膊,就在那火种埋下不到一寸的位置,刚好有一个之前被弓兵射伤的痕迹,也就是说——只要偏一点,这东西就真的爆炸了。
“哈、哈哈……这是意外,意外,我只是让火种在刻字显露出来的时候附着在你身上,又不知道你当时是什么姿势,位置当然是随机的。”
司徒曦晨打了个哈哈,他连忙岔开话题,快步走到张一鸣那些手下旁边,道:
“还是先给兄弟们疗伤吧,晚了说不定要留下后遗症的。”
张一鸣也忽然惊醒,他的那些兄弟还没有脱离危险呢,一想到他一开始带出来的十几个人现在就剩下这么四个,他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其实他大可不去管明希儿的死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这个小丫头,并非出于主仆之间的忠心,而是……
司徒曦晨的手在空间水晶上一抹,手上便多了个医药箱,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可里面的东西却不少,他从里面拿出酒精棉和纱布,仔细地为这几个人清理伤口,最后再撒上狐九宫给他的疗伤药,动作看起来非常娴熟,倒不像是新手。
张一鸣倒是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他的手法和明家专门负责医疗的专职人员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这也难怪,司徒曦晨虽说是心理学出身,可对药理的研究却也不少,这种简单的包扎伤口还难不倒他,不过有些伤口可不是简单包扎就能够解决的,就比如说这些穿透性的箭伤,还要小心翼翼的切开伤口然后再取出才行,加上这里的场合问题,本来就不是很卫生,万一感染了可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严重的甚至有可能致命也说不定,所以酒精的消耗量就更大,不过这些士兵好在也是有神力在身,自身的抵抗力本来就不错,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在司徒曦晨来处理伤口之前就死了。
“好了,这就差不多了,只需要再养养,以后多吃点有营养的就行了,看你这些兵牛犊子一样的身材,用不了几天肯定是生龙活虎。”
司徒曦晨从医药箱中拿出一块白巾,先仔细擦拭那些医疗用品,然后再细致的将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的话,还真挺像个外科医生。
张一鸣见司徒曦晨这样细心的样子,顿时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按理来说后者和他们之间应该是任何关系都没有的,并且想要撇开关系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可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司徒曦晨再想要独善其身也是不可能的了,或者倒不如说在司徒曦晨给他留下那段话以后就失去了离开的最好时机。
“你为什么要回来?”
虽然张一鸣觉得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并不是很合时机,可他心里还是想不通。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司徒曦晨收好医药箱,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