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冷战,在晋帝登基的时候,如果不是老皇帝那立太子的要求,祝萱的皇后之位都得磨一下了。
直到安泰五年,父亲遭遇刺杀,祝家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弟妹受到刺激一尸两命,弟弟从意气风发变的颓废度日,弟弟的长子也因为他没看顾好,被人拐走,消失踪迹。
被人保护得太好的祝萱在面对自己后台纷纷倒下的境况,一时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
甚至在祝萱来不及悲伤的时候,后宫传来太子得了天花的消息,不久,儿子也去世了,她彻底被打垮了,在家族的要求下她引进祝家其他的儿女,自己却彻底没了求生的yù_wàng,而这时弟弟满脸胡渣的来告别,要去寻找自己的嫡子。
祝家从此退出权利中心,祝萱也关上椒房殿大门闭殿不出,直到若干年后传来新帝登基,已经荣升为太后的宋娴带着白绫,毒酒,匕首过来,让她选一个死法。
祝萱最后选择和她同归于尽了,或许是运气,那些人没防备祝萱太狠,被她成功刺杀了,临死前,她前半生最大的敌人为她陪葬了。
“帮我照顾好我的麟儿,待他成.人后离开皇宫,这是个囚笼!”看完她的记忆,祝萱就听到一个虚无的女声在自己脑海里出现。
说完这句话,一切又归于宁静,那人应该就是原主了。
祝萱在宫人的轻唤中醒来,掀开帷帐,看见的是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寝殿,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么多蜡烛来照明了,她在椒房殿最后的十几年年,就像是牢房,没有一点人气,皇后之位在她身上,却没有半点实权,在这宫里她又是众人眼中的钉子,因为占了不该占的位置,不可不拔。
想到这些,祝萱胀痛的脑袋慢慢开始恢复运转,她看向身旁,婢女十分顺手的将她扶起,其他几个婢女过来帮忙更衣,她沉默的站着,然后问:“清萧,现在什么时辰了?”
宫里的灯火都还亮着,时辰应该挺早的吧?
被称作清萧的宫女是祝萱从国公府带出来的,一直跟在她身边,忠心耿耿,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听了祝萱的问话,立马道:“回娘娘,卯时一刻了。”
这是衣服也穿好了,她揉着额角坐在一旁的梳妆桌那,让婢女伺候着洗漱完就仰着头,等着她们给自己上妆。
今天是初一,七月初一,也是要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宋太后让她们初一十五请安便好,其他时间就看各自的心意,那个宋娴是每天风雨无阻的去请安,而记忆里原主都是唯有初一十五才会卯时一到就起来,然后花半个小时打扮,再吃点点心垫垫肚子,接受了妃嫔的请安后率领一大帮子人去太后宫中。
“嘶——”祝萱忽然捂住头发,皱着眉头。
清萧立马道:“不知轻重,自己下去领罚!”说完,示意那婢女让开,自己站到祝萱身后,替她绾鬓。
婢女脸色一白,跪在地上磕头,十分慌张惊恐的求饶:“娘娘饶命!饶命!”
祝萱被她吵得头疼,赶紧摆手,道:“算了,下去吧。”又对清萧说:“别急,让她们等一会儿无妨。”
“诺。”清萧说着,先轻柔的给她按了按刚刚疼痛的地方,这才开始梳妆。
而祝萱闭着眼睛,脑海里思绪万纷,她在醒来之初就知道了,现在一切都还发生,最多就是和皇帝冷战了几年,现在是安泰五年七月初一,而父亲遇到刺杀是在安泰五年七月十二,还有时间!
忽然她露出一个笑容,清萧正在给她描眉,见此轻声问:“娘娘可是想起了什么好事?”
“想起了弟妹这一胎也快生了,应该是个千金。”祝萱随意说,那个孩子是个千金,弟弟盼了好几年的闺女,然而还没到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当时弟弟一手捧着那孩子的骨灰,一手捧着自己妻子的遗物,整个人生无可恋的样子,祝萱这个外来者都觉得心酸,明明应该很幸福很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那个刺杀的人毁了。
清萧也是点头,道:“世子盼了那么久,就期待有位千金,老天爷见他这么诚心,一定会让他如愿的。”
画好了妆容,在整理衣着,祝萱就被扶着出去了,到了正厅,就看到两侧都已经坐满了人,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美人正翘首以盼,看见祝萱眼睛都亮了,立马站起身来,“拜见皇后娘娘。”
“免。”祝萱眼皮微抬,扫视了下面一圈视线又回到自己手中,小指,四指和中指被戴上了尖利的指套,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太习惯,头顶的凤冠也很重,衣裳颜色是皇后礼制衣服,颜色偏深,如果不是长得漂亮,真的要被这衣服压下去了。
想着,她又羡慕的看了一眼穿的淡雅,清新的妃嫔们,哦,她们是不够格穿这些颜色的衣服。
“娘娘今日起晚了些,可是平日里操劳后宫的琐事费了心神?”祝萱懒洋洋的不想说话,场面一时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他人的呼吸声,这样的情况是比较少见的,憋了许久,一个平日里和祝萱还算亲近的妃嫔开口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