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福连连摇头,讪讪一笑:72俺,俺可不去,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再说俺在86再不济还是个联队长呢。
郭木子一笑:这就对了。咱们往后还要一个锅里搅稀稠。弟兄们何必非要舞枪弄棒的。联队长,你说呢?
王亚福连连点头,他想站起来,但起了好几次,只好解嘲地苦笑。
李大安趴在桌子上,早已不省人事。
高盟也喝醉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郭木子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招呼众人:弟,弟兄们,大,大家各自打扫战场,弟兄们,喝完蛋汤,该睡觉的睡觉,该滚蛋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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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福是被张可和另一个警备队员连扶带架回到自己帐篷的。本来,他是想接李大安一起回联队的,但一方面他带去的人太少,除了张可,都已经喝得自顾不暇,另一方面看着四大队高盟等人也都是醉态百出,再加上郭木子再三担保,他也就同意了李大安在四大队过夜。
他没喝多,论酒量,他还可以再喝一些。不过,他怀疑高盟使诈,所以留了心眼。但毕竟还是喝了酒,回来他倒头就睡了。
等他一觉醒来,拖动着有些不听使唤的腿,走到门口边,洗了把脸,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对四大队,特别是高盟,他一直存有戒心。站在门口,望着黑黝黝的帐篷群,他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右眼皮不停地跳动。他有些担心。李大安是他搬来的救兵,万一……
王亚福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打定主意,朝四大队方向走去。
四大队离联队部不远,不一会就到了。
老远,王亚福就看见四大队队部门口有俩个人在站岗。借着探照灯闪过的灯光,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张可。
张可也看见有人走了过来,挥挥手中的木棒,大喊:站住,什么人?
王亚福抖抖精神。嘴里骂骂咧咧:奶奶的,半夜三更的,嚎个逑?
张可听出了声音:哦,是王联队长,您这大半夜的,咋……
王亚福直直身,厉声道:咋,老子干甚,还得向你汇报?
张可:不敢,不敢。俺是说,有俺弟兄们在,您尽管放心。
另一个警备队员下意识地附和着:那,那是。
王亚福:放心个屁?副联队长可是个大人物,这回咱86的弟兄们就指着副联队长翻身呢。俺可告诉你俩个,副联队长今晚要是出了差错,小心你俩的脑袋。
警备队员连连点头:俺们晓得,联队长,您放心,就是一只蚂蚁也甭想靠近这帐篷。
王亚福打了个饱嗝:“中了,少废话。好好站岗。老子看看副联队长去。”说着走向帐篷。
警备队员拦住了王亚福:联队长,这可使不得。
王亚福一把推开警备队员,骂道:奶奶的,有甚逑使不得?老子是联队长,滚开——
张可迎向前,笑着说:王队,您是联队长这不假,可这是四大队,高大队长交代了,今晚就是一只蚂蚁也不能靠近这帐篷,否则,俺们吃罪不起。
王亚福大怒:奶奶的,老子是联队长,他高盟算个逑?大队长,他不就是会拽两句洋话,有逑甚本事?
警备队员笑了:联队长,人家那可是真本事,美国人都让三分,您不服,也露两手,要不,您也找个美国人做靠山,俺弟兄们也好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
王亚福眼一瞪:“滚一边去。你们两个鳖犊子。老子今还就非得进去瞅瞅不可。
借着帐篷缝隙射进来的光线,王亚福看见:木板床上李大安四脚朝天地酣睡着,发出十分响亮的鼾声。军毯掉落在地上。王亚福拾起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李大安身上,最后退了出来。
张可嘿嘿一笑:咋样?联队长,要不,您在这守着,俺们迷瞪一会。
王亚福眼一瞪:好小子,长能耐了不是。滚犊子,好好守着,副联队长醒了,通知我。说完走了。
张可看着王亚福消失在了夜幕中,苦笑下。伸伸懒腰,从上衣兜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两支,一支递给警备队员,一支自己叼在嘴上。随后摸出火柴,点火,连划三根,最后才点着香烟。猛抽一口,又是一个懒腰。
警备队员贪婪地抽着香烟。
张可拍拍警备队员肩膀:走,兄弟,咱们到后面转转。
警备队员不情愿地:黑灯瞎火的,转逑甚?
张可:走吧,兄弟,万一出了事,你我可担待不起。
警备队员骂骂咧咧:奶奶的,亀儿子吃饱了喝好了,睡大觉,老子,站岗放哨,这大半夜,真晦气。
张可叹口气:行了,你到底去不去?我可告诉你,副联队长要是出了事,高队那,你交代?说着顾自向帐篷后走去。
警备队员紧忙跟了过去。
两人刚转过帐篷后,兜头就被两条麻袋蒙了起来。
张可用劲挣扎,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
警备队员早吓得浑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大嗓门踢一脚警备队员,厉声喝道:你们俩听着,想活命,就老实呆着。
张可还在挣扎,但声音明显小了:放开我。
几乎与此同时,几个黑影紧贴着帐篷绕到了前面,钻进了帐篷里。
一个蒙脸大汉从身后抽出一根木棒,慢慢走向床跟。
酣睡中的李大安突然说起了话:奶奶的,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