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小羽…”

“你先说…”“你先说…”

两个人对视一笑。果然十年的默契让两个人在这个时候一起开口。

“郑浩，还是我先说吧。你想过要回去吗？毕竟那才是你的家，伯父伯母都是你的家人。”

“小羽，我会回去的。”

“…”陆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说。郑浩这个时候说的他会回去代表什么？代表着他就要被抛弃了么？

“但是，在他们承认你之前我不会回去，这辈子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想娶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郑浩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有点微微发红，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但是陆羽这个时候却没有在意郑浩的表情。

“只是喜欢，对吗？不是爱？”

“小羽，我们两个从认识到现在十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郑浩，不要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你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爱。”

“哎…”

郑浩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怎么说，从何说起。他对陆羽的感情用语言是无法说明的，他喜欢看陆羽炸毛的表情，喜欢宠着陆羽，看到陆羽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会心疼，想好好保护陆羽，不让他再伤心，也不让他再露出伤心的表情。他们之间没有激烈如火的爱情，但是他们之前的爱情就像细水长流，温柔而缠绵。

“小羽，从一开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是高中，你转到我们班，我的眼神无法从你身上移开，明明是一个男孩子，但是却比女孩子还柔弱。那个时候我就想关心你，保护你，但是那个时候我还年轻，我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喜欢你，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后来你家里人过世，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情。可能只是朋友的喜欢，我想照顾你，再后来我因为学校的事情，两天没有在你身边，你不吃不喝不睡，我看到你那个憔悴的样子，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再露出那个憔悴的表情。”

郑浩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而且是类似表白的一段话，脸上的红色更重了。尴尬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小羽，十年的时间，还不够证明我爱你么？”

“郑浩，你知道我有多不安么？你是你们家族的继承人，你迟早要回去的，而你的家人才是你应该守护的不是么？”

“小羽，十年了，我早就把你当作家人了。从当初我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小羽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才能坚持下去的啊。”

“可是我还是不安，每一次你妈妈打电话过来你都躲到书房去听，每一次听到你回绝你母亲的声音，我开心又觉得不忍。我觉得我太自私了，自私的绑了你十年，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的，你应该…”

陆羽说不下去了，他没有办法亲口说出来让郑浩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这句话，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家人的想法。

沉默了很久的郑浩终于开口了。

“陆羽，我从确定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了，我这辈子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是，我知道我们两个不会有我们自己的后代，但是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或者很多个可爱的孩子，或者像你，或者像我。然后叫你爸爸，叫我爹地。”

“可是那终究不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啊。你就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么？”

“我想，这个我不能骗你。但是不是你的话，我没办法和别人生孩子。”

“郑浩，你回去吧，回去和伯父伯母过你们的日子。你陪了我十年，我应该谢谢你吧。”

“陆羽。”

郑浩这次真的生气了，他气他自己没有给陆羽足够的安全感，但是同样也气陆羽对他们这段感情的放弃。

而这边听到郑浩连名带姓的叫他的陆小受，这个时候心里也不舒服，他知道郑浩对他的感情了，按理来说是舍不得放手的，但是又不想让郑浩为难，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推出，让郑浩过上原本应该过的生活，回去家族，接手家里的生意，然后顺理成章的娶妻生子。

郑浩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难道陆羽准备放弃了么？一开始就是自己缠着他，他以为陆羽不喜欢他，所以就算住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碰过陆羽，直到陆羽生日那一次，陆羽主动被自己上了以后，他觉得陆羽和他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应该也是喜欢他，爱他的吧。但是现在这让自己回去过原来的日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自己么？回去？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他除了陆羽，对别人无论男人女人都无法提起兴趣。

郑浩花了很久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其实也没有很久，但是因为郑浩发呆的原因，可能他觉得过了很久，而陆羽这个时候也没有打断郑浩的思绪。郑浩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开口。

“小羽，你直到你有多让我伤心么？小羽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但是我今天想直到你的想法，你喜欢我吗？爱我吗？”

“郑浩，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让你为难，伯母昨天的电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家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我无牵无挂，但是你不能。你还有伯父伯母，我不希望你在我们之间选择，对你来说真的太难了。”

“小羽，现在我告诉你，那个家如果不承认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我是觉得很为难，但是让我觉得更难过的就是你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