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了,不然跑到园子里,得十几个人去抓啊。
冬晨抬头看桑成,桑成呆站着,冬晨站起来:“怎么了?”
桑成回过头来:“帅望不对劲。”
冬晨道:“他给他师父一耳光,不立刻出点怪招挟以自重才不对劲。”
桑成道:“他去道歉了。”
冬晨一愣:“他肯去道歉?他不是,我就这样,有本事杀了我吗?”
桑成轻声:“我让他去道歉。”
冬晨觉得自己快嫉妒了,不用这样天差地别地待遇吧?“那他不出怪招才奇怪呢。”
桑成道:“没有,他很诚恳地说自己错了。”
冬晨瞪着他:“没又跳又叫满地打滚自抽耳光什么?”
桑成呆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冬晨郁闷地:“大哥,你,你……”你看起来呆呆的。
桑成道:“我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不对劲了。他道歉了,但是,没有哭。”
冬晨想了想,唔,对广大的普罗大众无比正常的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是不太正常。他是齐天大圣嘛,从来顶天立地的,玉皇大帝见他都得爬走,他要道个歉,那真是整个地球都装不下他的天大委屈,他居然没哭?
冬晨道:“所以,他一定会整出点你觉得不对劲的事来嘛。他又干什么了?”
桑成低头:“什么也没干。就象,忽然之间,成熟了二十年一样。”
冬晨等了半天:“然后呢?完了?”
桑成点点头,完了。我好象隐约还能听到雪地里,韦帅望那无比悲怆的嚎哭声,跑出老远还能听到。
就这么,完了?
冬晨呆了一会儿:“你说的,不对劲,是指……”
两位师叔爷过来换班,桑成先去韩青处,见韩青床上一个包袱,他愣一下:“师父?”
韩青道:“我今夜离开,到一个安全地方去。”
桑成半晌:“师父,还生帅望的气?”
韩青倒呆了一会儿,笑笑,摇摇头。不,傻孩子,我就没生过他的气。
桑成道:“那么,师父你为什么急着走?在这儿,不好吗?帅望不是真的要你走,他,他,他认错了。”
韩青想解释,一时间,却觉得大脑凝固了一样,只有一片混乱与空白。
冬晨问:“是韦帅望安排的吧?他要你立刻走?”
韩青点点头。
桑成急了:“不会的,这一定是误会,师父,他不会赶你走的。”
冬晨道:“他当然会!他从不认错,如果他认错,肯定会发生奇怪的事。”
韩青慢慢回过神来:“什么?”
冬晨道:“韩叔叔不是听见了吗,如果我非要他道歉,就得拔剑同他一战。”
韩青半晌,苦笑:“我想,他不是要杀你,是让你杀了他的意思。”
冬晨道:“一回事,总之,宁死不认错。”
韩青慢慢点点头:“啊。”
冬晨道:“最后迫于大家压力,他肯来认个错,必定怀恨在心。”
桑成脸色铁青:“冬晨,你在说什么?什么迫于压力?”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连你都让他去道歉,他知道犯了众怒。”
桑成怒道:“韦帅望不是这样的人!”
冬晨问韩青:“是他让你走的吧?”
韩青缓缓道:“是他让我走的。”然后苦笑:“帅望一直很护着你,你们怎么了?”
冬晨愣一会儿,良久:“没怎么,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我也不是真的……我只是,只是最近心情特恶劣,对他做的事,特别看不顺眼。兰儿出走,冷家易主,这么多事,我想,如果他做事不是那么任那么偏激,不计后果,这一切本来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好象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过失。我知道,我在关键时候,离开冷家去找冷兰,我很内疚。我回来时,一切都过去了。因为他一向对我很好,我没多想,就责怪他一句,他,他……”
冬晨沉默。
桑成低声:“帅望打了冬晨,打得很重。”
冬晨道:“两个人都有错的事,我不能提他有错,他对我边打边骂,他觉得没问题。我不是记恨,我只是觉得他一直在怪这个怨那个,从来没听他说过……”
冬晨抬头:“说到底,事情弄到这地步,还不是为了他吗?”
韩青道:“是我为了他,是因为我的私心,不是因为他的过错。冬晨,你真觉得他从未内疚过吗?”
冬晨半晌:“如果不要再提这件事,是他痛苦的表示的话,他也只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他还是象原来一样!如果别人说他做错了,他拿他以后什么都不干了做要胁,他做错的事,不能提吗?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对了吗?”
韩青道:“这件事,是小韦不对,你在不在冷家山对结果没影响,他没对你说吗?”
冬晨想了想:“后来他说了。”
韩青道:“他是拿你出气。他不应该这样做。”
冬晨点头,紧缩的心微微松下来:“我一直……”半晌:“很内疚。”
韩青沉默。内心轻叹一声,不是每个好兄弟都可以拿来出气的,人家不肯让你当出气筒,一点错没有。
韩青道:“他错了,但是,冷兰走了,不是他的错,相反,如果没有他,冷兰已经死了。至于他赶我走,不是赶,是安排我离开,他找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母亲和弟弟,愿意一起去,我们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