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道:“没错,那恶贼脸上汗水越来越多,眼中已露怯色,连使许多狠招想要脱身,却无一成功,徒然令身上多添了数道剑伤。这时听那冷然道:‘你可记得当日在岭头乡所做之事么?’那恶贼突然大吼一声,竟以断下一只手的代价脱出了战圈,以最快的速度飞奔逃命。”
殷琳道:“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冷然已夺下了我手上的剑,一鹤冲天般追去。剑尖离那恶人颈后尚余数寸便停了下来,冷冷说:‘留下头来奠祭那岭头乡的两百多条性命吧。’我还已为冷然的力道已尽,不禁大叹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竟给那恶人逃了,以后不知有多少无辜又要为之所害。谁知那恶人向前又奔了数丈,竟突然身首异处,大蓬鲜血从没了脑袋的脖子上喷了出来,脑袋咕隆隆地滚出了老远……原来冷然那最后一剑,用的是剑气割下了那恶人的头。”
众人无不动容,要知那冷然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竟然能使出别人需要修练几十年才可能有的剑气来,此人之将来毕定无可限量。
阿竹道:“冷然诛杀了那恶贼后,商队的人感激万分,无不大大地松了口气,纷纷过来道谢。刚才那几个为争位子赶走冷然的镖师更是面红耳赤,上前连连赔罪说‘真是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侠。’我想起刚才还在教他江湖道理,也十分不好意思。冷然却都一笑了之,对我们说:‘我也正准备去与龙盟主拜寿,原本还在发愁送什么才好,现在就用这妖人的首级做贺礼吧。’”
殷琳道:“后来他便与我们同行,许师弟他们趁机向他请教武功,一路上可得益不少呢。到了龙盟主的寿宴上,冷然献上那白莲教恶贼的首级,却说是和我们一同送的贺礼,立时轰动全场,人人称颂,倒让我们正心武馆沾了光呢。”
众人非常高兴,看样子似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宝玉却听不大懂,也不知那龙盟主是何人,实没多少心思去听这些江湖上的事情,心中兴趣只在那殷琳身上,忽见殷琳朝这边嫣然一笑,他向来最见不得美女对他好一点,只觉周身腑脏都清爽了,慌忙作揖,正要说话,却见旁边的白玄迎上一步,抱拳笑道:“殷师姐,一路辛苦了。”又听殷琳薄嗔道:“你怎么站得远远的?”
宝玉这才明白殷琳是在跟白玄打招呼,不禁满脸通红,也只好老着脸,说了声:“姑娘好。”
殷琳笑盈盈的,没答也没看宝玉,却指着他问白玄:“阿玄,这人是谁呀?”她脸蛋红润润的,令人看起来好象总是在害羞似的。
宝玉更是傻了一般,不等白玄开口,竟自我介绍起来,却是说得不明不白:“在下贾宝玉,也在这城里住着呢,不想今日才见到姑娘。”
殷琳听了宝玉的混账话,也不着恼,她从小就在江湖上行走,多少公子哥儿见了她都魂不守舍的,想来这里便又凑多一个,只是这个说话愈发傻气,忍了笑,再没理他,对周围众人说:“我好想娘哩,先见她去,回头再跟大家说这些天来的新鲜事。”丢下了众人,一溜烟不见了,宝玉怅怅地呆在那里,心里慢慢地滋生出一缕说不清的滋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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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见暖暖的阳光已从玉珠垂帘间斜透进来,身边已不见了那个美紫姬,想起昨夜的fēng_liú便似不过梦了一场。
忽觉有一股淡淡的异样香甜浮上来,忙低头嗅了嗅,竟是从自己腹下传来的,忽记起那紫姬湿润时的味道,心中不禁一阵销魂,思来定是因为下边昨夜沾染了那美人儿的蜜汁,胡思乱想道:“那尤物除了阴精没有可卿那么麻人,样样都要好上许多呐,可惜可惜,却是北静王的女人。”想到这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不敢十分肯定昨夜的销魂是不是北静王的安排。
正在惶惑间,珠帘掀起,却见进来一个清秀的丫鬟,盈盈施礼,道:“原来公子起床了,王爷正在等侯呢,请公子梳洗了跟我来。”
贾蓉忙整了整衣衫,在另外两名侍女的服侍下梳洗毕,诚惶诚恐的跟着那丫鬟出去,走起来才知昨夜亏得厉害,浑身乏力腰酸腿软的。
下了天香楼,又有轿子来抬,转了几转,到了一处大院,有人引进去,走进一间书房模样的房子,就见北静王世荣正端坐在一张案前翻阅文书,忙上前跪下,道:“小人贾蓉叩见王爷。”
跪了好一会,才听王爷道:“起来。”
贾蓉惶然起身,见北静王仍在阅读,没有抬头,跟昨夜那融洽的情景甚不相同,心底不禁微微一寒,暗忖:“莫非昨晚的事不是王爷的意思。”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可不能慌,又等了一会,仍不见北静王发话,心里毛了,忍不住探试道:“请王爷降罪,小人昨夜饮多了两杯,一时糊涂,就唐突了王爷的爱妾……”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北静王摆了下手,终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一个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只是……”
贾蓉碰触到王爷那藏威不露的目光,不知怎么背上直冒冷汗,问道:“只是什么?”
只听北静王淡淡地说道:“只是你和令尊领受朝廷俸禄,却有负皇恩,私发高利借券,盘剥百姓,现在有人告到内廷都检点,我这里有题本一折,你自己看去吧。”说罢将手上一折文书摔到贾蓉跟前。
贾蓉双腿一软,便跪了下的事自己有做没做还会不知道么,头伏至地,浑身发抖,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