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奴呼哧带喘的答道:“这十几日来,纪童在各大药店开始抓药。昨天来了位打扮光鲜的家伙,说为什么买那么多药材,我们自然也没有答复。却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就带了十几个人来到府内,老爷本来也以为他是来闹事的,就想和他谈上一谈,却没想……”
纪志远听到这里,马上顿住了脚步,声音冰冷的问道:“没想到怎样?”
纪志远已经做好了听到噩耗的思想准备,既然这人敢来自己家府内闹事,并对父亲动手,这是纪志远根本不能原谅的行为,只打算等家奴把事情说清楚,就去找那家伙的晦气。
“没想到,那人只和老爷说了几句,老爷就眉开眼笑的让小的来请公子马上过去!”家奴见纪志远站下,也停了下来,顺了口气,才算把要说的话说全了。
纪志远听了一愣,本是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没好气的瞪了那家奴一眼,教训道:“你这家伙说话不说全,想要吓着我不成,真是……”
那家奴却还不知何处惹得公子恼火,却也不敢去问,只是唯唯诺诺的应着,跟在纪志远身后向大堂行去。
纪志远还没踏入大堂的大门,就已见父亲纪昌和一华服中年人对席而坐,边饮边聊,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纪志远顿时放下心来,快步走了过去。
“父亲!”纪志远恭敬的在纪昌的席边坐下。
“这就是纪家公子志远吗?”那中年人见到纪志远,很是动容的道。
“正是昌那不争气的犬子志远。”纪昌虽然嘴上把纪志远说得,有些不屑一顾的味道,但那骄傲的语气,却把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完全出卖。“志远,快来拜见大司马!”
大司马?
纪志远好奇的打量起面前的大司马,看他穿戴打扮的样子,不像是当官的啊,而更像是一平头老百姓嘛。
纪志远想到这里,嘴角浮现出坏坏的笑意,对着大司马行了一礼,道:“志远姗姗来迟,还请大司马见谅!”
大司马望着纪志远点了点头,拿起席上的酒樽嗅了一嗅,赞道:“好酒!人更加威猛!”
纪昌听了,更是喜笑颜开的道:“大司马过讲了,犬子能入您的法眼,实在是他的造化。志远,还不快拜见大司马!”
拜见?
纪志远望了眼含笑的大司马,马上明白过来,感情这大司马是来收自己做客卿的啊。
但他为什么要收自己进入强大的大司马府呢?难道是看中自己的才学?开玩笑!自己和他连三句话都没说上,这看中二字说起来实是牵强。
想到这里,纪志远心里已是把这大司马,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嘴上却还是恭敬的道:“大司马这等能臣能看上小子,并打算把小子我收入门下,实在是志远三生之幸!但可惜,志远游学三载有余,前些时日才回归故里,实在不忍再离开父母身边,辜负大司马好意之处,还请见谅!”
纪志远这番话才一说完,纪昌顿时就被气得混身哆嗦起来,脸色苍白的指着纪志远,半晌哀叹一声,抓起席上的酒樽一口灌了下去。
大司马却没想到,纪志远会如此直接,并委婉的拒绝掉做自己客卿之事,眼里杀机一闪而没,面上却神色不变的和善道:“可惜了如此佳儿,未能拜入我大司马门下,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虽然大司马说的很是豁达,但眼里的那丝杀机,却被纪志远完全的扑捉到,纪志远心里暗暗冷笑:表面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可以进入朝堂。
纪志远不等父亲纪昌来规劝自己,忙站起身来,志远我实在只是世间一俗人,自然只能为了功名利禄,而涌涌攘攘逐利而活。”
纪志远这话,明着好象是说自己的愚鲁,实际却是在点着大司马的软肋。
大司马微微一鄂,双目之中神光,如同实质般射向纪志远,冷笑道:“纪公子,鄙人还真是眼拙了啊,您可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对我点评如此彻底!”
纪志远一听大司马的话,内心却急急的计较起应对之法。
正在这时,大堂外传来滚滚蹄声,寻声望去,一行十余骑健马已停在大堂之外。骑者纷纷下马,其中一位身着皮甲的军佐,龙行虎步的来到大堂之内,四下望了望,大粗嗓门吼道:“纪志远可在?本军爷奉命前来,有事找他商议!”
纪志远好奇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襟,对那军佐拱手道:“军爷,小人就是纪志远,不知你找小子,打算商议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