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坐地铁呀。”杜绡笑道,“干嘛呀,以前天天都坐地铁的呀。”
她想起来石天这个家伙以前还假装跟她一样天天坐地铁,就打趣他:“以前谁呀,天天假装跟我同路坐地铁,那时候也没见你说地铁不好啊,怎么现在就接受不了了?”
石天就忍不住笑了。
那时候在地铁上的遥望、幻想,那些只敢远观不敢搭讪的忐忑和紧张,现在回想起来,都像在蜜水里浸过一样,带着丝丝的甜香。突然失去的茫然失落和骤然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到如今每天有人牵手相伴,人生简直像坐过山车。
石天拉开自己的车门,跨进了车厢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以前是你自己,”他的唇角忍不住淌出笑意,“现在不是有我了嘛。”
杜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手机举在耳边,过了好几秒,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带了些鼻音。
但石天在地下车库里,信号本来就不是很好,又隔着无线电波,便没有察觉有异。他系好安全带,着了车,待手机从听筒切换到车载蓝牙,他说:“我现在回去,我过去找你吧。”
杜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顿了顿,说:“太晚了,早点睡吧。”
“今天我经理中午不到就走了,事儿特别多,挺累的,我想早点睡。”她搪塞说。
石天信了,虽有点失望,但仍然说:“那你早点休息。”
等杜绡挂了电话,他握着方向盘看着空空的地下车库。累了还坐地铁?真是傻姑娘!他不需要她给他省钱的。
有时候太懂事,也不好。
石天有点心疼的叹了口气。
石天不知道杜绡挂了电话躺倒在床上,也叹了口气。
灯关上了,昏暗中,还依稀能看见天花板吊顶上的一条裂纹。那个吊顶线条生硬,做得特别难看。
这个一居室在出租房里也可以算是条件相当好了。区位和房屋本身的条件都算是相当不错了,可到底……比不了家里。杜绡总还是忍不住想家,想自己的房间。
可她现在知道,她一直以来的“家”,其实是父母的家。那么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家呢?
现在不是有我了嘛。
石天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带着笑的。他的单眼皮笑起来弯弯的,嘴角微翘的样子特别好看。
心窝里有点暖。
窗外北风呼啸,杜绡裹紧被子,慢慢睡着。
她还年轻,人生还长,纵有一时的迷茫彷徨,总还是能先放下,边走边看。
周二早晨,杜绡和石天在晨曦中亲吻。
石天还亲了她的脸颊和耳朵。要不是她穿着羽绒服围着围巾,他肯定还会想要亲她的脖子。杜绡已经发现石天可喜欢她的脖子了。
他好像特别喜欢在她的脖子上嘬出红色的痕迹,远远看去,像盛开的红梅。她这几天脖子上已经有了两三个了,不得不用遮瑕霜盖住。为了这个,她周一中午还在午饭时间特地去买了一瓶号称遮盖力超强的遮瑕霜。
亲够了,石天没放开她。他右手撑着她的椅背,左手捻着她的耳垂,非要问她:“一晚上没见,想我了没有?”
“我想你了。”不等她回答,他就忽然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说:“想你想到……”
他后面的话音极轻,跟呼吸的热气一起钻进了杜绡的耳朵眼里。
杜绡的脸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你!”她瞪着她,双颊绯红,“你怎么、你怎么跟我说这个!”
杏眼溜圆,又羞又气,脸颊的绯红比车子正前方的天边的朝霞都好看。
石天眼睛精亮,嘴角却勾起坏坏的笑:“满则溢,再自然不过的正常现象。”
“你、你!”杜绡要被他的流氓和无耻气死了。
可偏偏,这么流氓的石天,嘴角噙着坏笑,眼里带着撩拨 ……让她手脚发软,身体发热。
杜绡扭过脸去不理他了!
石天乐不可支,挂挡起步。
车在亮马桥那里堵住了,石天趁机揪揪杜绡的衣袖:“哎,哎?还生气呢?”
杜绡就不转过脸来。
她的耳根都泛着粉红,还在羞恼呢。
石天憋笑,放开了她。
如今的石天可不是当初地铁里畏惧不前的石天了。
从前他只敢远观,不知深浅,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石天已经深刻的了解了杜绡的小白兔属性,温和,柔软,无害。他已经撒了一圈尿,把杜绡圈在了自己的地盘里,左手举叉,右手举刀,准备一点点把杜绡吞吃下腹。
当然,如果能风卷残云的一口吃下更好,可怕会吓着她,所以……还是一点点来吧。
杜绡没想到她的前·相亲对象居然还惦记着她。
于丽清中午的时候给她打电话:“绡绡,你还记得之前见过的那个小曾大夫吗?北人那个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