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求我我都不给。”
“嗯?”
寒露立马改口,“没什么。”
林周言闷笑,摸着她的滑溜溜的胳膊,嗓音变得悠长低沉,“放心,你说的我记得一清二楚。”
寒露没吱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怀里。
林周言同样沉默半晌,声音有些哑的开口,“再去认真地回顾过去的时候,发现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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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冬,榕城,林家湾。
一场诡异的葬礼正在悄然举办。
那是进平电子厂的厂长林进平的葬礼,这场本该肃穆哀伤的葬礼却十分诡异,没有人为死者的逝去哭泣,众人在葬礼上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其他话题,而林进平唯一在世的儿子也只是麻木地跪在棺前。
屋外开始下起雪,洋洋洒洒飘荡在窗外,不远处的一栋建筑此时成了一片望不到头的瓦砾,连着灰扑扑落着雪的天际。
谁都没想到冬至举家团圆的日子,林家发生了火灾,屋毁人亡,独留18岁的儿子林周言存活。
嘎吱一声,一个稍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推开大门,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冲着堂屋中央的水晶棺就是一脚。
“你死了就死了,你他妈有本事就不要祸害孩子,草你妈的,混蛋!”
这一番发言在众人众引起骚动,指指点点,而林周言似乎早已习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跪在一边,守着林进平的棺材和林进平留下来的一笔他这辈子都可能无法还清的债务。
那发福的中年男人却豪气地讲,“周言,以后你就跟叔叔,叔叔养你。”
这个叔叔,他从不以为会真的待他好的叔叔——孙建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是周更哈,周末是一定会更新的,周一到周五随缘。
☆、四十三棵树
葬礼还未举行完毕, 孙建国拉着麻木的林周言到屋外,语重心长地安抚:“到我家来吧,你爸没了, 还有舅舅。”
那时候的林周言对孙建国的话倒没什么想法, 反倒是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场事故扰乱了心神。火灾来太突然,头一天的晚上还好好的,林进平在家心情很好, 约了几个领导一起谈事情,脸上满面红光,高兴之下喝了几口酒。
他那时候准备出门, 和寒露约好了见面, 带她在室内四处溜达, 美名其曰兜风。在沉睡的城市里, 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心爱的人, 迎着徐徐凉风, 时间不紧不慢, 多么想在这一刻就停止时间。
他和寒露在外面晃悠了半宿, 中途寒露接到一个紧急电话, 本来想和她一起回家, 寒露却说只是回去送个钥匙, 距离离着也不远,于是自己一个人颠颠儿地往回跑。他在路边从天黑等到天亮,等到斗转星移,晨光乍现也没能见寒露回来。
他在路边眯了会儿觉, 昏沉中是被急促的声音给吵醒的,程抒染着一头金毛儿,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往下落,砸在地上。
程抒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失真,“周哥,你家……家被烧了,你爸被烧死了!还有厂子也被人给烧了,你快回去……”
林周言那时候以为他开玩笑,毕竟这群人说话没轻没重,也都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于是淡然说:“死了也好。”
程抒着急了,声音都变了调:“周哥!真的,都上电视新闻了……”
伴随着程抒声音落下,他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型电子显示屏,电视正在播放实时新闻:林家湾某房屋凌晨起火,目前伤亡人数仅确认一人,性别男,中年男性。
女主播的声音冷淡又机械,在林周言耳边嗡嗡作响,响得他头脑发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长腿一迈拦下一辆机动车就将人拎了下来,自己嗖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余下程抒帮忙善后。
林周言火急火燎地赶往家中,消防队刚好撤离,剩下一片硝烟在晨光里弥漫,一具烧焦的尸体从眼前被人抬走,一票看热闹的群众指指点点。
林周言只觉得他们很吵,脑仁疼得厉害。他拨开人群走了出去,坐在焦土上面无表情地沉思至晚上,才重拾心情,安静地准备后事,对于事情如何发生一概不问,既不想问也不愿意去问。
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就是帮林进平收尸了。
于是隔了几天后,他忙前忙后料理,处理林进平的后事,一切都很忙碌地平静,忙碌到他也忘记了想起寒露那晚消失后,竟再也不回来了。
而孙建国故作关心,将他从死气沉沉的葬礼上拉了回去,平心静气地谈了一晚上。现在细细想想,那个晚上他应该出门的,或许这样可以再见一次寒露,可是被孙建国绊住了脚步。
孙建国问:“想读书还是想当兵,我这里有个当兵的名额,挺推荐你去的。”
“不去,我回家里去了。”
“你还有什么家,就在这儿歇着吧。”
“我出门逛逛。”
孙建国生气了,喊:“你给我站住!回来!”
外面隐约有孩子的哭声在闹,哭得声嘶力竭,像是面临了巨大痛苦;屋里孙建国的怒气扑面而来,有些毫无征兆,又有些紧张的意味,林周言只想找寒露,抱她一会儿,没多在意孙建国的变化。
哭声闹得更厉害了,林周言扭头,眼神冷漠:“舅舅还想说什么?”
话音儿刚落,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