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的神秘感绝对不亚于皇帝,本来就是年龄极小,不受人待见,所以后宫妃嫔就像李婧媃一般都不给太后面子,没有人去东昭殿给她请安;然后听闻了宫中传言太后是个任性刁蛮而且白痴的女子,已经成为了妃嫔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又有谁会撇下脸面巴结一个讨厌又膈应的人呢?
倒是王昭仪的婢女看到凌梓非不说话,底气又足了些,“你们见到昭仪娘娘居然不行礼!”
陶若站在一旁没听到主子的指示,一开始也不敢妄动,但是这会儿人家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再也忍不住,一脸怒气的骂道:“对太后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加以侮辱,按照宫规定要责罚,想必昭仪是懂规矩的吧。”这样一来,不仅教训了那个狂妄的小丫鬟,也给王昭仪安了一个不懂宫规,不善教导的罪名。
王昭仪一听,脸色一时变了,赶紧跪在了地上,惶恐道:“太后万福,是臣妾有眼无珠,教人无方,还请太后大人大量,饶过臣妾。”她身旁的丫鬟也是吓得一脸惊恐,跪在了地上,害怕得不行。
“主子,可要施以刑罚?”陶若看到凌梓非沉默不语,也是有些担心,要是以往的主子早就跟这个昭仪势不两立了,今日倒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动声色。
凌梓非看了跪在地上的王昭仪一眼,顿了片刻说道:“不知者无罪,昭仪起身吧。”
“谢、谢谢太后!”王昭仪有些不敢置信,慌乱的起了身,这才抬眼看去,这个女子衣着端庄,容貌不凡,举止之间透着一股寒意,怕是真的惹怒了她。虽然这个太后在后宫之中不占什么分量,但终究比自己大了这么级别,自己对她不敬,怕是会惹祸上身。但是奇怪的是,太后居然并没有责怪自己……
凌梓非将王昭仪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想着终究不能再在宫中树敌,自己已经将李婧媃惹恼了,也是因为她才让事情败露,心儿也被押入天牢的。不过总体而言,其实是自己的过错罢了,自己不敛锋芒,才落得如此境地。
陶若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不再作声,狠狠剜了一眼那个吓得哆哆嗦嗦的丫鬟,真是不识礼数,还好主子大量。
王昭仪这会儿是也缓了劲,看得凌梓非这般退让,心里也有了底,她本来就是被人晾在后宫的,也不是皇上的生母,只是个黄毛未退的小丫头罢了,也不足畏惧。想着想着脸上的恐惧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满眼的嫌弃。“想不到太后娘娘也有闲情逸致在御花园观赏啊,臣妾从未见过娘娘,今儿能够遇上还真是臣妾的福气。”
凌梓非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只是个正三品的昭仪,也可以这般讽刺自己,倒是这个太后做的很是失败啊,既然她一开口就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也没有理由退缩,本想着不要树敌,但是这女子莽撞如此倒也并不可怕,于是说道:“哀家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倒是昭仪不多陪陪皇上,在这儿赏花可真是优哉游哉。”
王昭仪听得脸色一变,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她的痛点,要知道,皇上之前一直没有临幸过任何妃嫔,直到最近才宠幸了李婧媃那个女人,而且现在每日都腻在漪澜殿,而她们这些妃子连圣颜都未曾见过,又何曾谈得上陪伴皇上呢?这就是一根狠戾无比的针,扎在了自己的心头之肉。
凌梓非看到她被堵了,心里也不见得多快活,遂吩咐道:“昭仪就在这里赏景吧,哀家先走了。”于是转身,领着陶若和秋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想必王昭仪心里定是不好受了……
王昭仪眼神一凝,气得不行,可是又没有办法发泄,因为凌梓非所说的话又实在是无懈可击,所以还得装模作样的朝着远去的背影作揖道:“恭送太后娘娘……”心里无比烦闷,看着一旁的丫鬟,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旋即又骂了几句,终究解不了气,一跺脚,领着婢女走了。
待王昭仪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陶若转过头问道:“主子为何并不生气?”实在是不像原来的主子,要是之前,主子一定会暴跳如雷,而现在却风淡云轻,琢磨不出主子的心思。
听到问话,凌梓非脚步一滞,回道:“多一个敌人就少了一条退路。”
陶若一怔,像是解惑了一般,“主子考虑的周到。那王昭仪是工部侍郎王大人的女儿。”
凌梓非听罢,点了点头,“帝王有这么多妃子,也不见得全是他喜爱的人,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像是说给陶若和秋雨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随后三人又往前面走了几步,听得林后传来了几声娇笑的声音,是从萱璧亭里传出来的,怕是有一些妃子在亭内谈笑吧。陶若本想提醒自家主子,可是左看右看,到时看不出主子想离开的神情,也就没有说话。
凌梓非没有停住脚步,“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就能遇上了。
陶若和秋雨应了一声,也随着凌梓非的步伐往萱璧亭走去,而那妃嫔谈笑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到了近处,看得一个金碧辉煌的亭子立于花丛锦簇之中,显得格外耀眼,而亭内则坐了几个妃嫔,模样皆生的俏丽,姿色各有千秋。她们身后都立着一个丫鬟,脸上都是恬静无比。
后宫女子本来就多,争风吃醋也是常见,但是无奈这朝皇帝不近女色,倒也减少了很多矛盾的发生,现下,虽然众人心思各异,但是谈笑风生也变得寻常了起来。
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