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啸又看了几眼,目光绕过小院,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绮云峰上,那些盘踞于绝壁怪石上的巨木郁郁苍苍。
不少呈尖锥体的五彩巨石,悬浮在半空,像是倒挂在溶洞里的钟乳石一般。此时它们正有条不絮的在云雾间穿梭,围绕着绮云峰缓慢旋转。
依稀可见,每块巨石上都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在四周凝聚而成各种奇怪枯涩的符文。与漫天金色阳光,遥相呼应。使得整个绮云峰看起来,就像被一串串符文环绕着的一般。
“灵石阵。”平古温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那些漂浮巨石,淡淡说到:“当年天玄三圣从十方玄界四处寻来这七七四十九块灵石,布下此阵,以此来拱卫绮云峰。”。说话间,已率先往木桥上而去。
风灵啸又看了几眼那些灵石后,才跟了上去。
走过木桥,来到那小院院门前站定。平古温一整衣袍,对着院中正屋喊道:“师父,我带小师弟来了。”。
“进来吧。”玉阳的声音从正屋里悠悠传出,本还紧闭着的屋门也随之缓缓打开。
“是。”平古温叫上风灵啸,往屋里而去。
进到屋中,只见摆设也是简单得很。正中深处摆着一张椅子,玉阳端坐其上。他身后墙壁上,画着一幅星宿图,可能因有些年头的缘故,画上颜色已不再鲜艳,有些泛黄。
屋子右边有几个蒲团,一字排开放在一个神案前。神案上摆着一个神龛,里面有一尊铜像,衣决飘飘身背双剑,正是那晚风灵啸在天玄广场上看到的天玄真人。
神龛前,摆在一对烛台中间的那个紫铜香炉里,冉冉升起丝丝青烟。神龛四周,整齐摆放着几十个牌位。与神龛一道,受到香火的供奉。
除此之外,偌大的屋子里就再无其他摆设。
玉阳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望向风灵啸点了点头,道:“灵啸,你可愿意拜入天玄门,做贫道弟子?”。
拜师仪式该怎么做,来的路上平古温已经给他讲过了。
玉阳语毕,风灵啸高喊一声:“师父在上,请受风灵啸一拜。”,跪在地上,对玉阳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他挺直腰背,直视着玉阳,语气坚定地说到:“请师父传授无上道法,让弟子能为家父报仇!”。
此言一出,不仅是玉阳,就连平古温也很是万分惊愕。风灵啸此番话,可不是他教的。
玉阳再三交代,不要马上告诉风灵啸凌波城的事。可如今从风灵啸的言行来看,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此事。
他赶忙皱眉望向平古温,见后者也是一脸疑惑,对他微微摇头后,他的双眉皱得更紧了些。他隐约看到,一颗小小的仇恨种子,已在风灵啸那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
仇恨是一个人的动力,更多时候却是心魔的雏形。不知所措的玉阳,只好咳嗽一声道:“灵啸,你父亲不会有事的,他现在说不定躲在哪里疗伤呢。”。
“师父您不必骗我,我都知道的。父亲那么爱我,如果他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呢?更何况......”想起在饭厅里听到的那些议论,风灵啸便一声哽咽不再说话。慢慢的,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以防玉阳看到他泛红的眼角。同时咬紧嘴唇,攥紧双拳。
玉阳微叹一声,起身把他扶起来,道:“你放心,为师绝不会饶了这些魔人的,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他们挖出来,大卸八块。”。
风灵啸抬头望着他的双眼,见其中饱含着坚定和肯定,知道对方并不是敷衍他。反而让他一时语塞,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古温,带你小师弟回去。”玉阳挥挥手,道:“我已让方古沉去给灵啸定几套衣服了,一会就送过去。”。
“是。”平古温应了一声,带着风灵啸退了出去。
出了青风居,两人回到住处后,平古温给风灵啸倒了杯水后,一边给他铺床一边道:“师弟,以后你就跟我住。”。
“嗯。”风灵啸双手接过水杯,点头道:“谢谢。”。
这时,那只在屋外晒太阳的蓝毛鸟儿开口,不情愿的道:“他会拔我毛,他会拔我毛。”。平古温瞪了一眼那鸟儿,这才让它闭了嘴。
“你的毛拔了也会长,拔一根玩玩怎么了?”说完,平古温转头望着风灵啸,稍有歉意道:“畜生不懂事,别和它计较。”。
“你,你都知道了?”风灵啸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后。
“不就是一根羽毛吗?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平古温说着走到鸟笼前,不由分说的又拔了一根羽毛,疼得那鸟儿大叫。
他把羽毛放到风灵啸手里,道:“送你了。”。
看看那羽毛,又看看他毫不在意的神色,风灵啸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师兄,这鸟叫什么?我以前在凌波城中了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鸟儿。”把玩尾羽片刻后,风灵啸问到:“你从哪里抓来的?而且还会说话,它是鹩哥吗?”。
“两年前我下山历练,在西域大雪山中捡到一颗灰色的鸟蛋,本来打算路上当点心吃了的,但是不知不觉就给忘了。于是那枚鸟蛋就被我稀里糊涂的给带了回来。后来我索性给它找了只老母鸡,孵化后就有了这只鸟。”平古温在他对面坐下,若有所思的道:“我问过师父,他说这好像叫青鸾。具体是不是,他老人家也拿不准。至于这鸟能人言的事,也是我无意中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