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即便可以在四楼走动,但汀娜并未正式纳入贴身侍女的行列,而是从事各种打杂,不过汀娜十分刻苦耐劳,大家对她的好感度不差,更不会在意她异於常人的容貌。
汀娜有时随佩乐丝整理环境,有时和莫妮亚等人服侍皇后。
即使辛苦,但比在莫萝维兹的生活好上太多了。而陛下和皇后陛下也都非常亲切,尤其是皇后陛下,和传闻中的一样,品性与美貌兼备,也不会对下人颐指气使,有时还会和自己聊天,问她莫萝维兹是怎麽的国家。汀娜自然不敢说得最自己祖国的话,所以只挑优点说。
天气越来越冷,艾米洛亚顶多在若在皇宫闲逛,宫里有些画廊、展示厅提供娱乐。
虽然艾米洛亚很爱看书,但也想培养其他的兴趣,她的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弱不禁风,不必一直卧病在床,可以做的事更多了。
应该说,她想把以前做不到的事,一一地去实现。
艾米洛亚尝试绘画,但她实在没天分,加上颜料的味道和粉末让她气管不甚舒适,只好作罢。
萨尔带她去琴房,教她简单的指法和认谱,艾米洛亚便坐在钢琴前练了半天,浑然不觉已经到晚餐时间。艾米洛亚说想学琴,萨尔就重金聘请一位有名的女钢琴家来指导,每隔一天上一次课,就算不是上课的日子,艾米洛亚也会固定在下午去琴房练习。
一开始艾米洛亚的手指没什麽力气,经过反覆的练习,现在已经会弹些曲子了。艾米洛亚对自己要求很高,只要弹错一个音就必须重弹,加上她背谱的速度快,琴艺越发精湛,钢琴教师也赞赏有加。
这些都是从莫妮亚前辈口中听来的,汀娜有时也会随艾米洛亚至琴房,每每望着皇后专注於音符,那认真、坚毅的侧影总让她心生佩服。
她一直以为皇后陛下会找自己麻烦,想来这样认定的自己真是惭愧。
这天艾米洛亚练完琴,想去藏书馆坐着看一下书,楼梯上方却传来了人声。
「陛下……」
声音不甚清楚,艾米洛亚猜是大臣,心想大概是要和萨尔谈什麽事,也没兴趣偷听,便继续往上走,要是真的碰头就打个招呼。
上方又再次传来臣子的声音。
「陛下,您得再三考虑微臣的建议啊!国家要是没有子嗣……!啊!对了,您觉得汀娜那孩子如何?无论气质和年龄都与皇后陛下相仿——」萨尔不耐烦地转头看向大臣,冷冷地道:
「罗嗦!人岂能视为物品加以替换!?」
臣子脸色一僵,连忙低头,「是、是……!微臣知错!请陛下饶命!」跟在一旁的随从与护卫脸色也十分难看,眼神不敢往下,纷纷别开视线。
只有总管劳伦斯鼓起勇气叫唤银发少年。
「呃,陛、陛下……」
「干嘛?」萨尔没好气地问。
劳伦斯笑得很不自然,微指楼梯下。萨尔顺着他的指示,正好与下方的艾米洛亚对上视线,而她身後的侍女群中,汀娜也包含在内。
气氛瞬间凝结。
艾米洛亚澄澈的蓝眸倒映着黑衣少年的身影。
原来在其他人眼中,她已是无法生育的女人吗?
还是说大家早就知晓事实,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虽然萨尔那般宣言,但他背负的可是整个国家的未来呢。很想体谅他,可是……艾米洛亚勉强扬起笑容,尴尬地道:
「呃,哈哈……萨尔你公文处理得差不多啦?辛、辛苦你了!」见状,萨尔也只能乾笑几声:
「嗯,对啊,你练完琴了?」
「嗯,是啊!」
「这样啊,下次弹给我听好不好?」
「当、当然好啊!」
持续着不自然的笑靥,装作什麽都没发生似的,两人错身而过,各自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二、
当心烦意乱,又不能找萨尔谈时,翠碧丝便是让艾米洛亚倾诉的最佳对象。
原本要去西塔找翠碧丝,但莫妮亚等人说外头天冷风大,不肯让她外出,艾米洛亚只好传唤翠碧丝过来,并把仆人全部谴退,将门关上才好说话。
当最後一位下人的身影隐没在门後,艾米洛亚劈头就问:
「翠碧丝,拜托你老实跟我说,我是不是没办法生孩子?」艾米洛亚美丽的容颜扭曲,像是快哭出来似的,翠碧丝不禁吓了一跳,凑近少女,低声地道:
「没这回事,其实您早在六月就怀上孩子了。只是有鉴於先前有人蓄意伤害您,才瞒着大家,这是只有我和陛下知情。刚开始十分不稳定,断断续续出血,怕您伤心才没告诉您。这几个月的药汤都是给您安胎用的,目前胎儿十分健康,请您不用担心!」艾米洛亚一听,着实讶异。
「真的?」
翠碧丝扬起肯定的笑靥,颔首,「向月神大人发誓,此事为真。只是指使纳恩的主谋尚未查明,陛下认为是宫中的人,且是不满他与您的婚姻的人,打算一举钓出犯人。所以请您对怀孕一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