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人把你绑在床上你才会安生”
季然也不还嘴,扯住苏晴的胳膊抱在怀里,人就腻在了她身上,小声嘀咕了
一句:“我无聊。”
苏晴被她缠住了,双腿靠在床边,身子却被拽得俯向了床,腰身拉长了去,
短衫随之向上滑了起来,露出了腰间一截儿细白的肉色。她努力保持着自己身体
的平衡,一边急着把手里的蛋糕往床头放,嘴里嗔怪着:“死丫头快放开快放
开我,再拉我就倒了。”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伸手帮季然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刘海,说:“知道你无聊
了,这不来陪你过生日了吗喏,还给你带来位客人。”冲我努了下嘴:“这是
梁医生,快叫叔叔。”
季然斜了我一眼:“见过,很爱管闲事的家伙”
“不许这么说。”苏晴赶紧截断了她的话:“梁叔叔可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大
夫呢大家都很尊重他的,你不知道,他刚从四川来的。”边说话,边打开蛋
糕,往上面插粉红色的小蜡烛。
可以看得出来,苏晴对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关心,她的目光落在季然身上时
充满了浓浓的爱怜,就像嫣看嘉嘉的时候一样。
“你真去过四川”季然跪在床上探着脖子看蜡烛一根又一根地被点亮。
“好了,别动”苏晴打开季然试图去沾奶油的手:“先闭上眼睛,许个
愿。”女孩果然就安静地闭上了眼,苏晴在旁边轻声哼着“生日快乐”的调子。
烛光摇曳着,气氛温馨而轻松,我第一次有种全身放松的感觉。这些天,几乎每
分每秒我都在煎熬中度过,身心俱疲,有时候,甚至觉得反应也变得迟钝,思考
问题也越来越费力。
“告诉我,许了什么愿望”吹完蜡烛,苏晴笑着问。
季然沉默了一下,说:“希望明年还可以过生日”她的脸上没有悲
伤也没有恐惧,很淡然,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豁达。旁边的苏晴表情僵了一下,
眼里就有了水光,抿了抿嘴唇,说:“别说傻话,一定可以的”
“那里一定是天底下最悲伤的地方吧”季然递给我一块切好的蛋糕,
问:“一定到处都有人在哭泣,每天都有人在找自己的亲人”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拍了拍她的头:“大家会有一个默契,会小心地
绕开那些不开心的话题,然后互相鼓励着继续生活”季然换了个姿势,将背
靠依着我的肩膀,安静地吃蛋糕。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和我刚刚认识的小女孩,
就奇妙地用她对生命的理解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我。
苏晴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腮,看着我们,笑。
从病房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出了大门,我问苏晴:“你住哪里要不
我送你去好了,你等下,我去取车。”
她摇了摇头,指着旁边一栋楼,说:“不用,我住在医院,你取车来,我
就可以到家了。”
我有些意外,她指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的职工宿舍,像她这样岁数的女人,
住在医院里的,应该很少。
“那么,明天见。”她说。
我没有答,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个人正从外面走进来。身
形很高大,穿了件红格子的衬衫,下身穿一件绿色的紧身裤。
佟
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响,我突然间就失控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紧握
拳头冲了过去。身后,是苏晴诧异的叫声:“梁医生,你干什么”
佟开始没注意到我,在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在他还没反应过
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正打在他脸上,他“哎呀”叫了一声捂住了自
己的脸,然后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才认出我来,有些慌张地叫了一句:“你干什
么、”
我一声不吭,又一拳打过去,他虽然在后退,可没我的速度快,胸口又挨了
一拳,然后才不甘示弱地迎了上来,和我扭打在一起,接连给了他几拳,我脸上
也挨了他几下,火辣辣的。他个子比我高,体格力气却比我差很多,一接触,他
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妙,为了防止我再挥拳,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边把
我往后推一边叫:“你疯了,你有病啊”我抬膝连续撞了他小腹几下,他痛
的松开了手,转身就跑。
我一直追到医院门口,他却已经钻进了自己车里,我在车门上踹了几脚,指
着他骂:“王八蛋你出来”佟忙着发动车子,同时警惕地从车窗后看着我。
路边是一个卖茶叶蛋的小摊,我端起盆子砸了过去,脸盆摔在车门上,“咣咣”
地落在地上旋转着,跟着我拎起煤炉甩了过去,砸中了车窗,玻璃“哗啦”一声
碎了一地。而佟已经发动了车子,轰鸣了一声冲走了。
人都围了过来,摊揪住了我的衣服要我赔钱,我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突然
觉得自己分外狼狈,像个被人围观的小丑。
这时苏晴才跑过来,赶忙掏钱给摊,边急着问我有没有事。
拉我到了她住的宿舍,打来水,拧了把毛巾递给我,问:“怎么事”我
默不作声地拿着毛巾,什么话也不想说。苏晴就去抽屉里翻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