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见那石小龙,青绸儒衫,颔下留有五寸短鬚,肤白貌秀,一对圆大的黑睛,闪s智慧之光,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私,通达饱学之士,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
至於那石氏婷娘,青缎衣衫,青丝如云,虽则娇弱弱深具徐娘风韵,端庄娴静,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一分喜悦,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自忖:“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并非江湖人物,却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跛丐发出破铜锣般声音道:“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阁下读书学子,怎会得知?”
小龙道:“前辈大名,震动湖海,在下虽是一个寒儒,却也听人道及前辈的英雄事迹,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辈真面,诚是快慰平生也!”
店小二送上酒菜,他复又加点了几味熏**烧鹅之类,遂郎举杯,向笑面陂丐邀饮。
笑面跛丐信以为真,端杯浮一大白道:“阁下与尊夫人骨格清奇,本应是我辈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长,学剑已迟,诚然令人惋歎!”
小龙微微一笑,轻尝杯酒,徐徐应道:“前辈叱吒风云,虽令在下羨慕,却不如寄傲山林,来得清闲自在呢!”
笑面跛丐“咕咕”连饮了两闷酒,双眉紧皱道:“阁下之言,亦是亦非,所谓天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国,才少安家,若人人啸傲泉下,不问他人疾苦生死,则天下岂不任那魍魉横行,小人邪辈得志了吗?”
说到这里,神色淒然,低头抓过酒壶,狂饮烧酒,片刻功夫,便将那壶半斤烧酒喝完,击筷高呼:“酒来!”
小龙与苏婷婷对望一眼,却各又默不出声,静静的吃食观变。
店家又送来三壶,笑面跛丐举壶牛饮,刹那间,已然连尽十壶,醉态可掬了。
这才抬头,一见小龙他们已吃完,方似惊觉自己失态,裂嘴长歎一声,双手齐施,一阵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收拾乾净。
最后,倏然站起来,一拍肚皮,道:“饱了,老了,不中用了……”
小龙付过酒资,微笑说道:“前辈如无固定去处,何不与在下投店安寝?”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打量小龙半晌,方自哦了声道:“阁下虽是个文人,却具我辈x情,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虽交了一位好友,却不料他竟惨遭小人暗害,自恨此生再无良友,不意今竟得见阁下,深对心思,可喜啊!可惜!”
小龙与苏婷婷对视相望,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为何?可喜者又是为何?
见他无拒绝之意,立郎举手揖让,道声:“请!”
不移时来至一座“安居客栈”之前。
想是他们住在此地,道声:“请!”
小龙将笑面跛丐让入室内,才吩咐店家,另开一个单间。
店家答应着,先送上香茗面水,三人一一梳洗。
未待小龙夫妻开,便骤然问道:“阁下适才在酒楼临窗而坐,可曾望见一双异样俊美的男女经过?”
接着又将两人形容一番。
小龙眼帘下垂,勉强摇头,轻答:“不曾!”
语毕,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见笑面跛丐双目凝神,喃喃自语,却听不出有何声音。
不由问道:“前辈找这一双男女,所为何事,在下可得闻欤?”
笑面跛丐“啊”了一声,扫了小龙一眼长歎道:“其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边,目见这一双壁人,施展绝艺,镇住群盗,那男的自称石小龙,与阁下名只一字之差。”
语气一挫,双目凝望门外,却又缓缓的道:“还有一点,那自称苏婷婷的女娃娃,一身轻功掌法,怪异罕见,但是老跛子却觉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时见过一般……”
他语音渐低,似在一心追忆往事,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小龙二人一听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婷娘,一双蓝眸,闪出湛湛j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竟还隐含煞气,层角亦自微抖,表示着她正十分激动。
只是这表情,一显即隐,笑面跛丐一意苦思,并未发现。
室内一时隐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声,隐隐可闻。
不知过了争久,笑面陂丐霍然抱头大哭起来!
那哭声,若似猿啼兽泣,虽则十分刺耳,却也至为感人!
小龙与苏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声渐缓,苏婷婷轻启朱唇劝道:“前辈何事伤心?请说予愚夫愚妇知道,愚夫愚妇虽无能,却愿为前辈分担二一呢!”
笑面跛丐哭了一阵,心中伤痛稍减,抹着脸上泪痕,半晌方才歎息一声,道:“贤夫妇盛意,老跛子心感无已,贤夫妇局外之人,还是不知的好!”
苏婷婷惋然一笑,缓缓道:“前辈既不肯说,愚夫妇自也不便过问,不过晚辈倒巳猜着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
石龙双睛一垂一闪,“哦”了一声,道:“夫人你猜着了什么?且请说来听听。”
苏婷婷悄语道:“以晚辈想,前辈既然发现那位姑娘所施的轻功掌法,十分的眼熟,则必然许多年前,前辈曾在一海外异人身上见过,至於那异人,生前与前辈有过一段不浅交情,因之前辈一时想起,便不由悲从中来,为故人仙逝而泣了。”
笑面跛丐闻言,待她说完,霍然站起来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纵之资,观察入微,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