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父亲拍摄的东西一共产生了两次兴趣:一次是九星连珠的太空景观,一次是远赴热带雨林的原生态景色——第一次,他迷上了天文摄影,并认定为一生的目标;第二次,是这个女人勾起了他和父亲的昔日回忆,预示着,将会发生什么?
“喂,站得起来吗?”
面对挑衅似的疑问,覃七弦翻个白眼,“打女人的混蛋。”
“你……”
他刚要争辩,远处跑来一个身穿陌生制服的女生,扎着两个小辫子,十分可爱,笑眯眯地向他弯腰行李,“学长,你是z大的篮球队员毕聿吧?”
“你是谁?”毕聿不答反问,后退一步。
“我是华风大学……说了学长也不知道啊,无名小辈一个。”女孩子眨眨眼,一点他的鼻尖,“我知道学长的名字就ok.”
“……”莫名其妙,他的眼神瞬间冷厉。
“学长,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是诚心诚意的!”女孩子没有一点危机感,自顾自地振振有辞,“当然,以学长的容貌和才智肯定有不少女生倒追,不过,优秀的人物不是那么容易被追到的,所以,请看这个——”
第5章(2)
“哗啦”,她抖开一卷长长的白纸,上面写着一行行娟秀的篆字。
搞什么?
覃七弦听到她说“容貌和才智”几个字已快昏了,又见眼前刺眼的白卷随风招展,更是险些断气。
太夸张了吧,从何时起追男生时兴万言书了?
“感谢这场精彩的比赛,我特别为学长写了一首诗!z大的文科全国拔尖,但是,我没有班门弄斧的意思,纯粹是有感而发!”女孩子的眼中明明闪烁着自得的光芒,“此诗仿回文体,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一样读得通喔!”
呼——
一阵风过,树上的雨水被扫了下来,滴落在三个人的头顶。
“呵。”覃七弦低低吃笑,牵动了膝盖的伤,微微一皱眉。毕聿是个海归派,根本没正式学过中文,看懂一些常用汉字、顺利地交流算是不错了,何况古体诗没区别吧!这会儿,看那个小子怎么傲慢下去?
“给我。”死女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毕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默不作声,伸出手。
“学长,你接受了?”女孩子兴奋地双手奉上长诗。哈哈,果然追极品男就要靠特殊的才情和勇气,试问,有几个人能在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写出回文诗?看来,冷酷如毕聿,也不能不动心了。
不料,毕聿接过来,“哧哧”一下横着撕开,长卷撕为两半。
“啊!”叫声从两个人的口中发出。
其中一个不用说是那写“情诗”的女生,另一个,是坐在地上的覃七弦。暴殄天物!她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这个成语!人家小女生一片痴心,煞费苦心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他不要就不要,为什么看都不看就撕为两半,实在过分啦!
“知道我为什么撕?”毕聿向前迈了一步。
“不……不知道。”女孩子咽了口口水,血压骤升。
“我答应过一个人,不给其他女生半点幻想的余地。”毕聿绕过她,快步走到覃七弦跟前,接着,二话不说单手抱起了她。
“呀——”覃七弦一下子从地面升到一百多公分的位置,吓得一闭眼,双手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胸膛,紧紧抓住领角,“你干什么?”
“学……学长……”女孩子也吓得不清,语无伦次,“你……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个女人是你答应的人?可是……她……她那么……老……”
老?
女人最忌讳有人说她年纪大,昨天有个小男孩叫她阿姨,今天又有一个比她小不到五岁的女学生说她老?她……她哪里老了?脸上的皮肤?还是手上的皮肤?覃七弦紧张兮兮地抽回自己的手,一一审视,还搓了搓小脸,嘴角拉下,快要吊三斤猪肉了。
一连串细小的动作都没有逃过毕聿的注视,他貌似无奈地叹息:“嗯,撕了长诗,对你来说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学长。”女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眼泪悬在眼眶中差点落下,“其实不必……不必这样勉强的……逼你答应这种条件的人才是罪大恶极!是你受了委屈,我知道,你也不忍心,可惜被她抓住了什么把柄,才受胁迫,都是妖女使坏!”
杀气!
覃七弦顿时觉得后背寒气凉飕飕,像被两道强烈的紫外线穿透,别扭不已。她好好的招谁惹谁了?一抬头,和毕聿狡狭的眼神碰个正着,她不禁恨恨道:“你是故意的!”
毕聿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一呵气,“没错,看笑话要付钱。”
“你卖笑啊!”覃七弦不客气地从善如流。
行,有种!这女人似乎没搞清楚她的小命掌握在谁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