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好,没人总比有人好。我深呼吸,空气里没有冬季北京深夜烟熏的气味,
可也不是清新的感觉,好象某种我形容不出的、或者说总是陌生的味道。
快到家了,我加快步伐,想着冰箱里还有什么剩饭,想着钻进翔子温暖的被窝
儿。在侯太太巴掌大的小花坛旁边,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我更快地走甚至跑了几
步,当时我真的心猛跳一下,因为惊讶、一丝恐慌,或者还有……难以置信。
“怎么站这里?”我瞪着眼睛问
“……”翔子满脸疲惫地,带着木然又欣慰的表情看我,没立刻回答。“……
你上哪儿去了?我……”翔子的声音低沉甚至沙哑,一只手里还掐着烟头。
“你在外面等多长时间了?”我打断他问。
“我出来好几次,为什么这时候才回来?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去……”他说
着脸s和缓了,甚至带点笑意。
我没笑,因为我情绪在波动中,我就想着象个女人似的扑到翔子怀里,或者把
翔子搂到我怀里也行。但我做的动作是仅仅拉着他的一只手,没想到翔子的手握我
握得更紧。深夜里路灯下,我们片刻……深情?深情地凝视对方,是深情这两个字,
我不认为自己判断失误。我语言能力有限,找不到更贴切有力的形容词去描绘戴晓
翔看我的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只是在他的注视下,我心慌又气短,我羞涩又兴奋,
我想立刻跪下来为他做,想立刻扒了衣服上他。
可惜凝视之后我们既没有热情地拥抱接吻,更没有宽衣解带。进屋后,翔子帮
我热饭,陪着我吃饱了,然后我们商量着一人养个手机至少是个寻呼机,关键时刻
能够相互知道对方是不是还在人间喘气。
就寝的时间我们终于做了。翔子并没有表现出同往常不一样的兴奋,然而我有,
所以我开动脑筋,在让他满足之前,开口要求他为我口j。翔子避开前端用舌头很
敷衍地侧面舔两下,又用上他的手。我把翔子放倒,试探一些从前没敢试探的动作,
翔子有拒绝的意思,他不满地喊出华子和肖华四个字。在我凝视翔子后,明显他放
弃了些抗拒,但很快他不但抵抗还对我反扑过来。
我没有挣扎拒绝的动作,不是我期待着他那样做,而是想对翔子表达一种感受:
此时此刻我愿意尝试任何方式,只要是同他戴晓翔在一起。不过翔子最终也放弃了。
他开始亲我,非常热情疯狂地亲吻我,由上而下,由头到脚……
激情过后,翔子面带微笑亲我的嘴唇,然后搂着我静静躺着。
是翔子先入睡的,我在胡思乱想。我琢磨着就为了能和戴晓翔这么一起睡觉,
我能够尝试某种生活方式,我愿意承认自己原本不想承认的东西,真的,我认命了。
但前提应该是他戴晓翔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他有,也许没我那么强烈,但一定有。我做出以上判断。
三十四
翔子开心地告诉我有人找他画画。具体解释就是早年混在美国的中国画家在一
些商业区或者j通要道开了些小店铺,给过往的行人画些廉价的肖像。他们接的活
儿太多,根本画不过来,特别是从11月到12月25号以前。他们于是在街头寻
找如翔子老方这样的人。
对翔子来说那是旱涝保收的工作,不用去外面风餐露宿,只要拼命在家画,钱
就滚滚而来。有一次老方和我抽烟时闲聊,他开玩笑般地讲:别说女人长得漂亮就
什么都有了,男人长的好也一样,你看帅哥,马克他们给他的活儿又多又好,而且
价格还高。谁让人家小模样帅呢。
当我同翔子谈起老方时,翔子说老方有家有孩子年龄又那么大,比他艰难,所
以他还替老方向马克他们多要些画,或者把自己的画匀给老方些。我问翔子为什么
马克不愿意多给老方画儿而且付的钱少,翔子说那是因为老方的画儿笔触太明显,
很多客人不喜欢,而且有时画不象。客人要退货,马克他们只能修改,很耽误时间。
老方全凭着人开朗脸皮厚才和马克他们混得这么熟。
说到这里,我对正在画画的翔子脸上亲了一口。
“g什么你?”他瞪我。
“喜欢你呗。”我反瞪他一眼。
进入12月份,翔子就像一部绘画机器。彩s粉笔肖像30块钱一颗人头,有
时翔子几乎一天不吃不喝地画十几个脑袋。
晚上吃饭时我让翔子拿酱油,他把酱油瓶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丫除了画画还能g什么?”我骂了翔子一句。
“啊,手太疼了。”翔子叫唤着。
“手怎么了?”我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他的手。太让我震惊了,不是什么裂开
的血口子之类的,而是有的手指肚上皮全磨掉了,又粉又红的r就那么露着。戴晓
翔老说他腰酸背疼的,怎么就没对我说他的手呢。我第一感觉是心揪着那么疼,第
二是怨恨自己,我们在一起生活还在床上滚,我心粗得竟没注意过。
“怎么会搞成这样?”我问。
“一边画一边要用手擦颜s,最近画得太多了。”他回答。
自从我发现了翔子的烂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