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殷暮白也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温柔的一面,却始终没再承认过他们的感情。在某些方面,殷暮白固执地让白逸头痛。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曾经笃定的事实也变得模糊不清。白逸不禁怀疑,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得到殷暮白毫无保留的感情。
殷暮白是宠爱他的,可即使是一个乖巧的奴隶,也能得到主人温柔的对待,白逸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这一年里,白逸收起了自己的任x与骄纵,顺从殷暮白的一切命令,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然而殷暮白毫无察觉,甚至在越来越少的相处之中,也越来越喜欢将白逸逼到哭着求饶。
白逸就算再心甘情愿,也会觉得害怕。难道真的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换取一句原谅?
推开准备室的门,最先传来的是含糊的呜咽声。戮仰靠在椅子上,双腿间正跪着什么人,即使戮的腿上盖着外套,白逸也能猜得出是谁。
听到白逸进门的声音,那人的动作一顿。戮用手掌他的头。“怕什么,是白逸,继续。”
白逸径直走到衣柜前,挑选起自己今晚的衣服。“放心吧伊晟,我马上就走。还有戮,你明知道他不喜欢这里,要做就回你们家里做。”
戮不再控制自己,在伊晟口中冲刺几下就释放出来。等白逸从更衣间里出来,两人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好了。
伊晟脸上还带着红晕,有些别扭地问,“今天是你的表演?”
“唔,要去应付一下。”白逸道,“最近殷暮白总在外面转,我的工作就多了点。”
“是吗?”伊晟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白逸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伊晟道,“既然来了,找时间去看看简寒吧,他最近玩得有些疯。”
当初进冻结的条件之一,就是要保护简寒。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太顽固了,简寒始终摆脱不了之前的梦魇,甚至是对受虐上了瘾。白逸没办法,只好让他成为冻结的奴隶,至于被谁调教,完全由简寒自己做主。
今天只是个普通的表演,青涩的奴隶很配合,让白逸好好放松了一下。白逸一直认为调教与x是分不开的,不过因为有殷暮白在,所以调教中,他从没想过与奴隶有什么亲密接触。
从台上下来,白逸没有回去补眠,而是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另一侧的少年身上,白逸叹了口气,拨通了电话。“恋童癖……”
“我不是恋童癖!”谈讳下意识地反驳。他是宗方公司的副总,也算得上是实业家了。只不过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冻结老板谈诘的哥哥。
自从那个雨天遇到谈讳后,白逸就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彼此互惠互利。“你最近不是已经在本市定居了吗,怎么你家小孩又来了。听说最近道上不太平,他再过来没问题吗?”
谈讳犹豫了一下,“我会和他谈的。”
“随你,不过我每天给你通风报信,你也该有些表示吧。”白逸每天给谈讳做眼线,也不是免费的。“殷暮白这几天不在本市,听说他这次去见什么老相好了,帮我查清楚。”
“你这是吃醋了?”谈讳道,“我会帮你查,不过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这调教师做的也太没水平了。”
“养了四年都没吃到嘴里的没资格说我!”白逸怒斥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冻结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殷暮白留在冻结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更多时候是在外面处理其他生意。白逸虽然认为殷暮白不会出轨,但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安,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何况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总要让殷暮白亲口承认相爱才好,因此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谈诘和柏尘都是一丘之貉,也只能指望关系较远的谈讳了。
谈讳也很为难,现在正是黑道最紧张的时候,他能动用的资源也很有限。得到消息时,谈讳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有离开本市?有意思,看来我还是不要多嘴了吧。”
与白逸知道的不同,殷暮白此时就在几公里外的机场。不过他不是想要离开,而是在等人。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殷暮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舒服的话,去咖啡厅不就好了。”年轻的男人递上一杯罐装咖啡。
“不在这里盯着,又会被他避开的。”殷暮白肯定道,“这一次我必须见到他,有不得不谈的事情。”
“又是为了你的奴隶?”男人问道。
殷暮白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他等的人终于到了。